老吏王仁的笑容僵住,
好半天都有些没回过神来。
“李公可想好了,这可是相差百万钱啊,你放心,绝对不会有事情的。”
李逸摇头,
他们敢收,李逸还不敢送,省这一百万是没错,但也等于让他行贿一百万钱,那些官吏们倒是想咬一口肥肉,李逸没必要惹一身骚啊。
“我不差钱!”
王仁脸上再无笑容,甚至差点想甩袖而走。
李逸可能不差这一千贯,但他却很想赚这一百万,虽然最后他确实也只能分到一小部分,可对他来说还是很多的。
“李县公,这隔壁还有个球场,占地二十四亩,那球场修的极好,而且也还有不少房屋仓库马厩等,那马球场连上面的宅子等,原本也值二百万的,李县公若是要,可以帮你一百万买下。”
四十八亩的宅园,再加这个二十四亩的马球场,
李逸只用出四百万,另给他们一百五十万钱就行,而原本要值七百万。
这一个宅园一个球场,占了胜业坊西北一隅,也就是全坊的十六分之一。
胜业坊里布局也是大十字街把坊分成四片,每片里也有小十字街,然后每小片区,还会有巷和曲。
现在如果李逸买下这两处,那就等于是坊的西北角那片,全归他了。
“这球场二百万?”
“原本是二百万的,县公要,你出一百五十万就行,帮你再省五十万。”
李逸摆手。
“那我就连宅园带球场一并买下,七百万钱绢今日就交割给你,过户换契。”
“县公,你有钱也没必要这么浪费啊。”
李逸冲着他呵呵冷笑两声,王仁突然感觉头皮发麻的感觉,不敢再说下去了。
不理会这个老吏,
李逸叫来三娘几人,
“再去调些钱绢,我连隔壁的马球场一并买下了,总共七百万钱。”
对于现在的李逸来说,七千贯,也是一大笔钱,但掏的出。
钱能解决的事,没必要非给自己留下大隐患,行贿一百五十万,就为省一百五十万,那风险太大收益太低,性价比极低。
那老吏不过是个令史,地位卑微,当然愿意冒险。
李逸都开国县公、银青光禄大夫了,还能为了省这么一千五百贯,就让自己落下那么大把柄?
李逸有那么多赚钱的法子,哪用的着冒这种险。
一天内,调动七千贯钱,对如今的李逸来说并不用东拼西凑,更不用找人借钱。
他都不需要动用自己积攒的金银器、黄金这些,
上次郭氏娘三的家业被抄,皇帝赐给李逸,那就值千万了,其中钱绢也不少,李逸又把家里和十娘手里的铜钱,都先拿来用了。
这些乱七八糟的铜钱,新钱出来后,朝廷会针对。
历史上李渊发行了新钱后,就禁止旧钱流通,尤其是那些恶钱,更是严厉打击,强迫百姓拿恶钱向官府兑换新钱,往往五恶钱只能换一新钱。
反正朝廷总不会吃亏,再怎么换百姓都要亏,现在换总比埋在猪圈里生锈强。
现在绢价也比较高,慢慢物价下降,绢价也不可能维持在三百多钱一匹,等到过几年,基本上就只能是二百钱左右一匹了。
只有黄金才是值得珍藏的。
其它的铜钱、绢布,都应当流通起来,不管是买田置地,还是买奴买牲口,都比存着强。
后面的交易很顺利,
管家他们拉去的钱绢,一一清点。
那些各式旧钱,也都分门别类,按正常的行市折算,王仁等经手此事的官吏没有人特意为难。
他们也不敢为难,虽然李逸没让他们咬上一块肥肉,可李逸现在正当红,皇帝、太子面前随时见面说上话的,他们可不敢乱来。
甚至这肉没吃上,还得担心李逸反手把他们告发。
王仁不仅没怠慢,还特事特办加急帮忙办完手续,把红契给送来了,该交的契税也没敢多要半分。
“李县公,这宅园和那球场,现在开始就彻底属于你了。”
李逸看着这人小心的样,知道他担心什么,便摸出个一两的小金铤塞到他手里:“有劳王令史奔走,辛苦了。放心,我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
王仁长松口气,赶紧谢过。
回到衙门,王仁发现自己汗湿了衣襟。
“这个李无逸,果然了不得,”心里感叹着,坐了会又起身去了仓库。
“那些钱呢?”
“都在呢,还没入库,王兄,还按老规矩么?”
“那自然,肥肉没吃上,这汤还不喝两口,那岂不白忙活半天。”王仁道。
几人开始忙碌起来,他们把李逸购宅子的铜钱搬来,把里面官铸的开皇五铢、大业五铢,全换成私铸的,
看着虽差不多,可私铸的却比官铸的成色差许多,有些甚至不如官钱价值一半。而私铸的鹅眼、白钱等,也换成更劣的。
这一番忙碌,以私换公,以劣换好,再把钱入库,几人轻松就赚了一大笔。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