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摸着脖子上逐渐变淡粉色的透明项圈,原地不动的蕾诺尔也微微吁了一口气;至少这东西既是她要命的枷锁,但同样也是足以救命的宝物。“你误会了,我只是奉命索取你身上的一件东西。”
“什么?”长发贵族不由错愕道,随即又变成狰狞的冷笑:“你自以为很有胆量吗?那就尽管来拿来!”下一刻,血池中再度迸溅而起的浓稠浆液,像是狂风巨浪一般的席卷了充斥了地下大厅。
一道道的血浆化作的利刃,还有凝结而成的晶红刀斧,带有强烈侵蚀性的血污,像是有生命一般的争相拍打、挥击和攒射在,包裹在卵型红膜中的蕾诺尔身上。而长发贵族手中更多了一支黑剑。
这支遍布古朴纹的石质黑剑上,还弥漫和徘徊着丝丝缕缕,亡魂呼啸一般的烟气;偶然波及到地面上的惨白尸体,就瞬间沾染、扩散成一片灰败和枯槁色。显然他是一名多重天赋的古代暗裔。
瞬间越过无数道血色丝线,幻影般的一个裂空劈刺,就斩落在晶莹的红膜上;顿时就将红膜崩散开一个裂口,紧紧的嵌入一截剑尖。然后又一点点透入、推向蕾诺尔的精致面孔,大声的狂笑道:
“你就只有这一点,被动防御本事么,附生种?竟敢如此自大的站在我的面前,还是叫出你的同党吧,不然我就把你做成,美丽的血肉傀儡了。”在他的话语之间,地上那些惨白女体纷纷爬起。
却是在一缕缕血红细丝,重新注入某种能量影响之下,恢复了短暂的活性,又像是行尸走肉一般的,争相扑压在红膜之下,用破烂的肢体往复撞击和抓挠着。更有一只宛如剥皮怪般的女暗裔。
悄无声息的攀上了天顶,挥舞着如猩红结晶的尖爪,狠狠的抓向蕾诺尔,红光黯淡的后颈位置;迸发出激烈的敲击和脆裂声,也让她的脸色微微一变,少女般的淡淡腮红也为之一白消散了不少。
“你在看什么?你在等什么?”然而,长发贵族却没从她脸上,找到丝毫的惊慌和畏惧;依旧十分平静的抱手肃立着,就像是在祈祷又像是在颂念什么;这不由让它越发的惊疑不定和隐隐不安。
“阿古斯,我需要你的力量!”下一刻,长发贵族再度喊道:“以真红之母的名义,履行誓言吧!”随着它的声音响彻在大厅内,一面隐藏很好的墙壁,轰然自内而外破开,露出一副碎裂石棺。
已经一副硕大的锈色甲胄人形,只是全身上下都被纹一般的猩红血线缠绕着;只见“他”沉重作响的踏步而出,一抬手就唤醒了四壁上的锈蚀武器,金属灯具,汇聚在“他”的手中膨胀变形。
最终融合成一只重锤,一柄大斧;双持着飞身挥砍而下。然而下一刻,被围攻当中的蕾诺尔,突然露出了某种释然的表情。也让长发贵族心中一跳,突然拔剑抽身就退,将飞散血浆聚拢在身前。
就轰然炸裂开一大蓬金蓝的火光,也将他凌空震飞出去;随即,那只剥皮傀儡般的女暗裔,本能反身就扑进黑暗甬道中;却在下一刻的镜面闪烁之间,被迎头破开成两片,血肉脏器泼洒了一地。
紧接而至不停闪烁的火团,接二连三的炸断、蒸干了,蜿蜒蔓延在地面缝隙中的猩红血丝;让被其操纵的残损尸体,再度脱力扑倒下一片。而名为阿古斯的甲胄人形,也被冒出的地藤缠绕成团。
随后,黑暗才露出了全副武装的前骑士米兹拉克,同时对着蕾诺尔微微点头瓮声道:“抱歉了女士,清理地面的守卫和通道内的其他怪物,让我们多了一点时间,还差点走上了其他的岔路。”
“这就是你的凭仗?林巫、骑士、猎人?还有什么?”见到这一幕的长发贵族,却在怒发冲冠之间,突然恢复了平静和冷酷:“年轻的附生种,你居然被人类挟制?甘心为吾族之敌,所驱使?”
“妾身,可不是,他们可以驱使的。”这时,一直做祷告状的蕾诺尔,也终于开口道:“妾身只是有幸获得,一位伟大的存在眷顾,需要用你们这些不容于人世的隐秘派系,作为信任的代价。”
下一刻,血池上方的天顶中,突然裂开了一个虚无的缺口;轰然倾斜下滚滚的生石灰,倒灌进粘稠的血池之中;瞬间与其中的水分和异常能量,产生激烈的沸滚反应,像高压喷泉一般倒流而出。
也让悬浮在空中的长发贵族,大声惨叫着浑身扭曲起来;因为这一刻,作为与血池融为一体的它,感受到了源自本质的严重损伤和割裂。下一刻难以抑制的全身炸裂、喷涌出烟火般的血色滚滚。
当它抛弃了严重受损的躯壳和武器,以血色烟雾的形态,想要遁出地宫时,却接二连三的撞上了飞射的灵火,淡蓝的镜盾,被过电的链锤砸散,被带有麻痹和虚弱的骨爪撕碎;又一头撞上红膜。
但是,这一次坚韧异常的红膜,却是产生了难以置信的吸引力;紧紧将它的精魄粘附住,最终逐渐的意识消散,化作汇入项圈中一缕缕黯淡流光。片刻之后,蕾诺尔从破烂皮囊中翻出一物道:
“幽主大人,终于找到了,这就是传说中,前往幽林集会的凭证和指引之一。”众人不由露出了轻松和释然的表情;为了追寻这个偶得的线索,他们已连续破获和绞杀了,七八个暗裔/异类据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