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聊够哩。 宋令一愣,很快便反应过来她在说谁,便回道:“昨儿我把陛下气跑了,今日理应是不会来的,再说即便来了,我与他多年未见反而尴尬的很,姐姐在这里更好。” “三个人,便都不尴尬了。” 说完,不顾宋令苦苦挽留,执意走了。 宋令有些担忧也有些好奇,便又转身出言喊住二人:“二位漂亮妹妹请留步。” 想来她进宫之事也是宫内的新鲜消息,即使未见过她也自是能够识出她。 二人谢恩起身,又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才对她道:“郡主有所不知,今日早朝,陛下为岐王指婚长信候的嫡长孙女苏樱,岐王抗旨不遵,还在殿外跪着呢,这都跪了几个时辰了。” 另一人又对她解释道:“郡主,这长信候是我大盛齐一等王侯,他膝下三子皆在连年为盛齐东征北伐中战死沙场,这苏樱是长信候嫡孙女,自小便被长信候养在身边,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 听起来……,竟是十分百分万分的般配。 还有一丝丝失落。 宋令回屋中待了会儿,喊了春桃来:“咱院里有梯子吗?” 宋令说:“唤人给我搬过来。” 宋令喊她:“快些上来!” 春桃捂嘴笑了笑,指了指东方,宋令边顺着看边问:“可以看到殿外吗?可以看到跪着的人吗?” 宋令眺望了半天,果真只能看到近处的楼宇。 看了一会儿,瞧到一顶明黄色的车撵,向这边而来,前边有打灯的公公,后边有跟随的宫女侍卫。 春桃瞧到却急得不行不行的,连声哀求着:“郡主,那边,皇上来了,快些下去吧,快些!不然被于总管瞧到,有我们好果子吃。” 刚下来便听到“陛下驾到!”的通传。 萧昭文应是没想到她会跪在院内迎她,见到她脚下一滞。 说完也不等他让她平身,她自己起身,就回屋了。 身后有人将门悄悄合上。 宋令见他坐定,也不看他,只问了句:“你要我为你做什么?” 宋令冷着脸问:“若他不愿,陛下又何必咄咄逼人。” 宋令沉默了。 言毕,转身就欲离开。 见他虽停身不前,却并未出言询问,她便自问自答道: 他背对她道:“……后宫的存在,并非仅仅是我的女人那么简单,它亦是朝堂势利的制约平衡,岂是能说散便散了的。” 他转身骂道:“荒唐!” “既然我想要的,你皆不能为我去做,我又凭何去爱你呢。” “我不在意他能不能,我从未想过与他在一起,我不想因你误会我二人关系而强迫他娶不爱之人,我曾经在丰都将他出卖,害他险些丧命延平,我本就欠他,不想再害他去应允一段非他所愿的姻缘,误他一生。” 宋令“呵呵”笑了:“若说思量,我也曾为你思量,在晋阳,我为了不暴露你,差一些被魏鸾……” 宋令继续道:“我知道陛下曾经待我有多好,那沛州宫中有多冰冷,陛下就给过我多少温情,因陛下与我有自幼的情谊,是以我不能眼见你有难而坐视不管,可我也不想违背心意嫁给你,我想走一条轻松的路,过一些快乐自在的日子,这些,陛下无论怎么疼爱我,也给不起我,若是给不起,何不成全我。” 宋令话尽于此,也自觉该说的都已经说了。 他站了会儿,转身欲走,走了两步忽的停身道:“……以前,我虽常常照顾你,其实我从未对你道,你也同样给了我温情,我自知那沛州旧宫有多冰冷,而这徐都宫中比沛州更冷……” 他轻笑一声:“敞开心扉?也教她们如你这般伤我一次又一次吗?” 他回了句:“你知道便好。” 一醒了,就去门外张望,见到春月露面,急忙问道:“岐王还在外头跪着吗?” 宋令拔下一根钗子递给她:“你快些去打听打听。”主,我们只收银钱,不碰这些东西,容易留把柄。” 宋令接过来,并没心情去看,依然焦虑外头那一个跪着的。 宋令一喜,点头。 春月扭头走了。 ……她怎么来了,按理来说,自己应是和她没交集吧。 宋令有些唏嘘,宋和还曾异想天开拿她换田凤仪,怕是她和萧昭业沐杰三个人加起来都不及田凤仪此时一根头发丝来的重要。 她进了屋,坐定后出言询问:“郡主,宫里可还住的习惯?” 面上点点头敷衍道:“习惯,习惯。” 宋令觉得有一些诧异,她为何非要来看她呢,有什么必要呢:“娘娘有心了。” “啊?” 宋令一愣,她离开沛州之时弄丢的画像,原来都教萧昭文拾去了,……这也算……,物归原主了吧。 田凤仪平常的回道:“郡主何须道歉,你我皆是自幼生在宫中之人,对此习以为常,自是不必多心多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