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她躺在床榻上隔着门道:“你敲吧,反正你敲死了我也不开门。” 她翻个身:“愿意踹便踹吧!” 果然,他又急促的敲了会儿,没得到屋内人的任何回应,他就只得消停了,又在门外杵了会儿,最后走了。 萧昭业气道:“我明日就要回徐都了,你能不能把那驴缰绳扔下,给我消停待一日!” “好,今日舍命陪匹夫了,老匹夫,你打算去哪儿?” “……哥,咱俩去哪儿耍?” 听说…… 沐杰毫不讲究,毫不隐瞒,毫无廉耻回道:“是啊,我就从来没回过,日日醉倒在温柔乡里。” 沐杰不乐意了:“谁说我身子骨弱了,就旧宫那个破烂地儿,埋了不知多少孤鬼,我是一日也待不下去,也就阿业这种外横内硬的才住的了那里。” 宋令也不乐意了:“宋宫是宫殿,又不是坟地,哪里来的孤鬼,胆小就胆小,还得拉上萧昭业这个莽夫给你垫背。” 沐杰又要开口,萧昭业出声了:“行了!再吵你俩就去做鬼。” 沐杰:“巧了,没吃,确实饿了。” 宋令顺道问了问:“明儿你们就要走了,今日你俩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萧昭业看着她,毫不遮掩,十分无耻道:“我想同你回屋躺着。” 宋令只能送他“哎呀~”二字。 沐杰接过侍从递来的手帕,擦擦嘴,一扔帕子,站了起来:“这年轻男女初经人事还就真是不一般,腻歪的紧啊,行了,我不吃了,给你俩腾地儿!” 萧昭业:“……” 宋令气道:“你能不能也出去转转,别总猫在家中,堂堂盛齐王爷,你也需得有一些想法,再加一点儿追求。” “你昨夜见鬼了,如何睡不着?”她昨夜可是睡得好着哩。 “……我的被褥有那么大味吗?把你熏成这样?你不早说!” 陈管家爽利的应了一声,去了。 萧昭业:“……” 这个狠人,竟说她在家他肯定睡不着,又要练弓箭,还要她在一旁看着。 以前陪魏鸾去晋阳一路,魏鸾天天捧本书看,她十分看不顺眼,觉得男人就该没事儿练练腿脚儿。 过了午后,府尹又领着一帮丰都官大爷们上门了。今夜准备大开宴席为他送行,沐世子那边已经应了,不久就去了,特来此地恭请王爷入席。 未成想,他一句:“你们一个个皆是丰都父母官,绝不可助涨丰都此奢靡风气。”让这里里外外一大帮子人,来时有多兴高采烈,去时就有多忐忑难安。 不光自己不出门,弄得沐杰也无宴席可乐呵,晚膳之前跑来蹭饭。 沐杰一笑:“不成想你们去观鹤楼吃饭还给银子?我去用膳他跪着迎我都不亏他,给他脸了还真是!” “那善人,你去阮香楼,给银子吗?” 明明这丰都是萧昭业的封地,怎么感觉反而是你,器实的跟自家后院一样呢。 萧昭业回道:“现下也没别人纵着了,等我娶了媳妇,看他还有没有这个脸。” “阿业,不枉我这么爱你。” 宋令恶心了,不想去吃饭了。 宋令不由得对沐杰伸了伸大拇指。 主要还是菜好吃。 沐杰忽对她道:“我们走后,你也把你这个买卖关了吧,或者转出去,别再抛头露面了。” “宋和擒住阿业换田昭仪,虽说最后虚惊一场,我们事后也编了个堪堪过得去的缘由,送去了徐都,只字未提你干的好事。” 他又道:“虽说未提,但陛下心思沉,万一他察觉不对劲,非要追究个明明白白,便也瞒不住了。” 沐杰回道:“那可不一定,陛下当了帝王之后,心便更冷了,也更硬了,保不齐便会对儿时的那个伴更念念不忘了。” 宋令对此不认可:“更冷了更硬了,就该六亲不认了才是,怎么还会记得我是谁,大善人你这话说的就跟你当过皇帝一样。”进去,我能这么清楚这么明白,也自是因为我也有差不多的经历。” 沐杰陷入沉思:“自从我长大成人,总会想起儿时我奶妈的小女儿,我记得她与我一般大,常常陪我玩耍……” ……竟不知他是如此长情之人,记挂到现在。 沐杰瞟她一眼:“谁说我喜爱她了。” 他兴奋的回道:“我就是好奇这个才一直惦记着她,她若还跟儿时一样又黑又胖,我敢打赌她一定嫁不出去。” 萧昭业忽道:“我此次回去大概三个月便会回来,你等我。” 嘴上回的是:“那我便依沐大善人建议,将生意慢慢转出去,以后我便不抛头露面了。” 萧昭业和宋令并肩往家里走去。 忽的手一热,竟是被萧昭业牵住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