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令惊讶:“啊?他的心意,干我何事?” 兜兜绕绕这么一大圈子,怎么这烫手山芋又给她了。 宋令对三姑娘道:“萧……阿业的家世确实不俗,家大业大,他若娶亲自然就比别人家更加慎重,也更挑剔,这娶亲本就得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需讲究门当户对,他的亲事别说我未有资格说话,就连阿业他本人也不一定做得了主。” 沐杰一拍手,似是故意说道:“这点我保证,绝对可随心尽意,想纳谁纳谁,想纳几个纳几个,他家地方大,不用担心装不下。” 三姑娘被宋令说的一愣一愣的,听完半晌无言,而后道:“我只是从未在丰都见过如他这般好看威武的男子,只见他一眼,便倾心不已,心中想着要是能找这样的人当郎君,此生无憾了。” 三姑娘脸上很迷茫:“……我错了吗?” 三姑娘怔愣半晌,宋令也不急也不催促,就静静望着她。 言毕,转身跑了。 宋令不相信如她家这般不愁吃喝还愿意将女儿嫁给别人当妾的。 若是萧昭业有意她理应撮合,可依那日试探下来,他并无此意,若是图一时新鲜纳了她,将来热情褪了,三姑娘将何以为继,况且三姑娘这秉性,理应值得更好的归宿,何必热脸去贴个棒槌的冷屁股。 宋令回一句:“我赔你个头!”,转身就去忙活自己事情去了。 沐杰倒是率先来了,还是带着许多人冲进来的,惊的院中之人,咋咋呼呼一阵乱窜。 他向来来此嬉皮笑脸,一脸慵懒之态,今日竟是一脸怒容,冷声道:“宋怜,你好狠的心,竟敢出卖阿业!” 宋令敢做也敢当,没什么不能承认的:“我只是写信让宋和快逃,救我本家一命。” 宋令愣住了。 她本觉得宋和读了这封信,逃了。 她呆愣着道:“我发誓,我只想救宋和一命,绝无想害萧昭业之心。” 宋令一听也慌了:“信是我写的,我去找宋和!” 宋令急道:“我若想逃,就自个去送信了,何必等你来捉我!” “信是我报的,他还是我本家,多多少少能听我一言!” “萧昭文怎么可能同意!”宋令一急竟连当今皇上的大名都扔出来了。 沐杰再也不想与她多言:“绑起来。” 繁花落 流水度 去燕归 繁花落:宋氏亡 去燕归:嘿嘿嘿,你们懂得 囹圄 沐杰与刚刚经历死劫逃回来的将领又征了周边几个城的兵,堪堪凑了一万人。 这一路,宋令都被押在沐杰营帐内。 只是二人一路几乎都未说过话。 她看他心虚,也不敢理他。 宋和回话也十分干脆:“我自己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还管得了别人,国都灭了,我们殉国便是死得其所,杀便杀吧。” 宋令一身冷意:“这是我惹出来的祸事,我愿意进城和谈。” 宋令急道:“所以我才要进城,我之于你,已无甚用处了,让我进城去和宋和谈一谈,看看能否有转机,也能去看一看萧昭业。” 宋令眼眶一热:“我怎会有害他之心。 她从来没有害人之心。 竟还是她一手将他推向死路。 既然她于这边已无用,又不能真把她杀了,沐杰便送了个人情给宋和,指望他能待萧昭业好一些。 宋和一顿,而后回道:“不试怎么知道!” 宋和沉默不语。 宋和冷笑:“我还道沐杰放了你,你走便是了,为何非要来此,原来你来此地,竟是游说我放人!不必多此一举,萧昭文拿人换,萧昭业便活,不换,萧昭业便死,我已经做好了和他一起死的准备。” 看他要走,她忽道:“我要见萧昭业。” “你何必如此待他!” “你说的倒是仁义,却恁的虚伪,你怎会杀他,你不是要用他换田凤仪吗?” “你与萧昭文来往本就是与虎谋皮,况且田凤仪她是个活生生的人,怎会甘愿被你们随意交换,你若敬她爱她,也不应做此交易。” 宋令觉得自己以前曾对魏鸾夸下海口说她能言善辩,适合谈判,今日一看,她哪是那块料,连她现下救过一命的宋和,她都说服不了分毫,她确实无德无能又无力。 在宋和看来,她确实是个无用之人,留着也是白耗干粮,走了更好:“子时城门会为你开一刻钟,你自行离去便可,人你愿意见便见。” 绕是已经做了心理准备,当见到他之时,她心脏尤是不受控制的猛地一缩。 她甚至都不敢细看他到底伤的有多重,不知道遭受多少毒打,才能将一个英武健壮之人几日便折磨的这副模样。 显然被绑之人也见到了她,对她呵呵一笑:“何必在此惺惺作态,这不就是你所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