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凤仪若是知道青青入了魏府日子竟是如此不堪,那她自己的日子也定是不好过,但宋令自己的日子过得倒是不错,自从智府宴席之后,宋令就暗暗杠上魏鸾了,不去伺候他了。 晋阳魏府虽比不上梁泽魏府,但若是两人不刻意相见,想相遇也没那么容易。 宋令烧信之时,想到郑玉还不知她与盛齐渊源,此生哪里都去得,唯盛齐再也去不得。 当然,最重要的便是,宋令经智府夜宴后便已认定初一宫宴他一定是一时兴起,戏耍她一下罢了,她却当真还要和郑玉计划着逃跑,实在有些小题大做。 但此次也确为她敲响了警钟,魏鸾对她有意绝非好事,对她无意则会将她随手送人,如此看来,跟着这个主子怎么着都捞不到什么好处。有朝一日当离开良机出现之时,她就要好好把握,为此,她需做好万全准备。 俗话说,来而不往非礼也。 魏府宴席,除了宋令一个闲人,其余人等皆十分忙碌,布置厅堂,选定菜色,准备车马。 魏鸾抵晋阳后,秦大娘倒是准备买几个体面些的丫头,伺候主子。 周云对宋令道:“皆是此次府内有千余魏军,若招一些丫头入府,容易生乱。” 只是那时不觉有何,如今要宴客,府里连个体面丫头都没有,实在过于寒酸。 魏鸾竟让周雨带人去未晋歌坊姬厅,将舞女歌女青楼女连并伺候的贴身丫头一并雇佣来。 这给大闲人宋令找了个差事,按理既可以出府打发无聊时间还可以为魏府出一份绵薄之力,何乐而不为呢? “你要去的地方,带我便多了一个吧!” 嚯! 信你才有鬼! 周雨“哼”了一声:“你想太多了,你莫不是觉得那里的姑娘们一个赛一个漂亮,实怕对比之下你自惭形遂吧?” 哐当,把门关了。 这是她最近唯一找上门的差事,她放弃了,便什么事儿也没有了。 到了傍晚,宋令本以为这次夜宴魏鸾少不得让她也去蹭吃蹭喝。 结果在屋内等到肚子咕噜噜叫,竟也没人喊她。 “早就开了,都吃过一轮酒了。” 这…… 就是损失了她的初吻。 再说,谁吃亏还不一定呢,毕竟魏鸾长的还是挺人模狗样的,吻技也超脱凡人,这么一合计,她沾光了不少哩。 “哎呀,净添乱,……麻利点儿,……别老捡肉!” 便一头栽在床上,翻了个身,闭上了眼。 唉!这难道便是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 她竟有些伤感呐,只是这伤感还未来得及持续那么一时半刻,她便呼呼睡了过去。 谁啊,大晚上的,何其讨厌。 宋令一下子坐了起来,回了一句:“来了。” 宋令笑了:“我就知道,就属周大哥最疼我了,早前我已吃了一些,倒是还未觉得饿。” 宋令白他一眼,又对二人道:“外面冷,别傻站着了,快进来。” 宋令给他俩倒了茶问道:“都散了吗?” 周雨却道:“哪里都,明明公子还留了一个舞姬和一个歌姬,送去了他屋内。” 周雨鄙视她:“还能做什么?” 周雨脸一红:“我哪里知道,你这么好奇,自己去问公子!” 周云笑道:“别理他,有什么想吃的,快吃一些。” 周雨闻言,毫不客气拿起一个鸡腿:“一直等着你说呢,东拉西扯的打岔,饿死我了!” 三人将一大盘食物吃尽后,周云周雨便起身告辞,回他们院中去了。 因刚刚已经睡了一觉被打断,又因吃了不少东西有些饱,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她看到秦大娘挑着灯笼站在门口:“公子今日喝了些酒,你去他屋内伺候伺候吧。” “那俩个也不是伺候人的主啊,这不是刚刚已经送走了吗?” “姑奶奶,这不一样嘛?” 若是魏鸾自己提出来的,回想起宫中他酒后那一幕,宋令疯了吗,这个时候送上门。 虽说孙大娘说的确实是没错,此乃她份内之事,但是她回屋仍旧磨磨蹭蹭不情不愿,最后在孙大娘的督促下披了个厚披风去了。 宋令觉得自己也怪异的紧,偷窥他床榻作何!为了弥补这个私心,她把被褥给他铺好了。 奇了,院里无人,屋内也无人。 难道,他跟着那两个被送出府的小姐姐私奔了不成? 她转身欲出门,刚走到院内门廊下,忽觉后脑勺一痛,然后是小石子落地的声音。 嗨!这个人真是奇了,明明他就坐在屋顶,这个高度她没进门便能瞧到她来,为何竟是一声不吭,见她里里外外,外外里里的转悠着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