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令一惊,这人是宋祖四代孙,而她是五代孙,这应是哪个落魄旧宋皇亲,虽她完全不识此人,应是已出五服,可到底也是她叔辈。 宋和愤道:“公主资才秀远,世上哪个男子不倾心。” 田凤仪闻言一惊。 智离回身吩咐道:“阉|了他,给公主当个内侍,成全他与公主日日作陪的美梦。” 宋和闻言又惊又愤又无能为力,竟是一句话也说不来。 “且慢!” 宋令一见魏鸾出声,松了一口气,他这反射弧也太长了些,不知是不是宋和的勇气也赐与了他力量。 魏鸾起身拱手道:“智公,宋和亡国之人,犹如丧家之犬,赶出未晋,自生自灭岂不更好?公主到底是个女子,何必如此惩罚于她,且今日初一,不宜见血,何不怜香惜玉?” 两大世家皆有人开口了,智离怎么也需得给一个面子:“既然陈公都说话了,我不给面子岂非不近人情,那便依陈公之言扔出去罢,不过,需得在此地扒光了再扔出去!” 魏鸾笑道:“智公这心思端的太不正了,莫不是想让今日席里的姑娘们惊吓得四处奔逃。”而后对压住宋和的侍卫冷声道:“还等什么,赶紧扔出去。” 田凤仪眼圈微红,微微做个福,款款离去了,这背影仍是十分动人。 反观智离,闹出这么大动静,却不紧不慢的拿起郑离刚续满的酒杯,一饮而尽。 周云低声道:“此事与你我不相干,不如饮酒痛快,宫中的酒不错,要尝尝吗?” 智离这出戏一落幕,本来虎视眈眈智公这块肥羊的都偃旗息鼓了,且不言身边已有个倾城女子坐着,惊世才貌如田凤仪这般,理应被人捧在手心好好呵护尤不足之人,都踢到了铁板,谁还敢轻上前自取其辱。 第13章 这宫中一日,被圈在这里,除了吃喝便是玩乐。 有人几次相邀香饽饽加入,更有许多小姐对他暗送秋波,秋波收没收到咱也不敢问,但这相邀他却每每拒绝。 宋令自知今日宫中诸多不便,所以一整日酒水不敢多饮,挺到天黑,已感觉十分迫切。 小太监道:“随我来吧,我领公子过去。” 宫中茅厕都是一人一间,所以男女倒也没甚介意的,她还在里面吹起了口哨,这是军营里人人都会的技能,宋令为此也练了许久,才精于此道。 伸了伸懒腰,舒展了一下在宴会之上憋了许久的关节,吹着口哨,慢悠悠溜达着往回走。 登时立住一动不能动。 冷不丁又被点了哑穴,宋令这次是真害怕了,她想效仿上次郑玉那样,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奈何无法施展了…… 宋令紧张的想是不是打算掳走她,又怕她知悉路线,不然为何蒙她双眼,到底要把她掳到那里去,若是此刻身着女装,卖给牙子也便罢了,他身着男装……,不对不对,即便是女子,深夜进宫掳人,何必做如此费力的事情? 那人缓缓从她身后绕到身前,宋令感觉此人身量高了她不少,在她身前一站,便有无形的压迫感袭来,让她更害怕了,这人到底要做什么?为何没有如她所想般将她弄走,为何做贼还如此不急不缓? 老天! 宋令先是懵住了,而后懊悔,她先是紧闭双唇,被这人一捏下巴,便身不由己松开了,因此便城池尽失。 她正焦急之际,忽的嗅到一股熟悉的气息……这气息…… 刚刚她离开时候他尤在,说明他是在她之后出来的,到底是尾随而来还是碰巧遇到,到底是临时起意还是早有预谋。 若说起她今日身份,能得他如此青睐,那理应欢天喜地,可她此时毫无喜状,只涌上来难以名状的羞愤,刚刚宴席之上,莫不是见到倾国倾城如郑离,我见犹怜如田凤仪,皆是看得到摸不着,才让他如此不挑时机不看地点,不然何以如此羞辱她? 他吻技极高,想都不需细想,必是经验十足,这一吻细腻绵长,吻到后来,宋令不觉被吻的头脑发昏,神志溃散,若不是被点了哑穴,保不齐就他愿意干啥就干啥吧…… 啊,呸!若不是被点了哑穴,她自然会大吼出声,岂能乖乖被这厮沾了便宜。 他在她唇上轻咬一下,才算真正放了她。葡萄?! 若是她此刻拽下来眼带,及时回头,一定还能抓住这个登徒浪子。 她静静的立在那里许久,身后走路的声音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她才拉下眼带,又呆呆的站了一会儿。 她想了又想,最后仍是揣入怀中,漫无目的往前走,找了处安静的石阶,坐了下来。 “宋姑娘!” 宋令摸了摸仍然滚烫的脸:“我,喝酒上头了,出来吹吹风,不期然走到这里歇歇脚。” 一听,宋令也确实感觉到冷意,便起了身。 若不会,如何会点穴? 进了宴厅,依然喧哗热闹,不知几时能休。 宋令一边愤恨着低下了头一边脸又像着了火一样烧了起来,她内心恨恨的:你倒是沾了便宜,今夜宴席中向他抛来橄榄枝的美人何其多,为何偏偏选中她! 是以热闹了一天,大都面有疲色。 周云只当她宫中憋了一整天累了,关心了两句便由她去了。 她知道智府除了正门还有几个侧门供货车杂役进出。 那人问:“你是何人,找他何事?” 若无急事谁会大过年一清早来寻人,那人便唤一个正在搬木箱的杂役:“你去喊一下蔡胡。” 宋令抱拳道:“谢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