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嚯,周岌这厮难得大方一回。”田师侃抓起一把送来的铜钱捏了捏。
“这几个小钱就将你收买了?真没出息。”李师泰嘲笑道。
“你他娘的有出息就别拿。”
两人斗鸡一样望着彼此。
“送上门的东西,不拿白不拿,将钱帛分给众兄弟!”陈玄烈笑道。
周岌送来这些钱帛,可以确定一点,他也没有彻底撕破脸皮的打算。
这对两边,对许州都算是好事。
“谢五郎。”士卒们大喜过望,却忘记了这些赏赐来自于周岌。
陈玄烈转头对周庠道:“先生在许州多多保重,凡事尽力即可,莫要强出头。”
性格决定命运,周岌不是一个能听人劝之人。
“德薄而位尊,智小而谋大,力小而任重,鲜不及矣。五郎在外亦须保重,若在下所料不差,王建定会鼓动秦宗权……”
“若是在蔡州,我的确不是他对手,但若是在汝州,那就另当别论。”陈玄烈笑了一声,挥动缰绳,战马向西而去。
秦宗权若是来汝州,陈玄烈求之不得。
现在的他不过是一刺史而已。
拔山都溯汝水而上,士气高昂。
一天半赶到汝许交界处的襄城,隋唐五代,此城时而归汝州,时而属许州。
城中百姓早已逃散,城池残破,只有一些流民。
见了拔山都,纷纷逃散。
略作休整,继续向西进发,走上一日,便进入郏城地界,梁延寿领着三百土团,谢彦章领着七百骁儿都赶来汇合。
几个月不见,人马精锐了不少。
至少四成人披着铁甲,武器以长剑、长枪为主。
“属下无能,未能攻破郏城。”两人拜在陈玄烈面前。
“不怪你们,李光庭所部皆为东都畿牙兵,在代北与沙陀人厮杀,骁勇善战,据坚城而守,一时片刻拿不下他们,情理之中。”
“谢将军。”两人都松了口气。
攻城不是野战,若野战输了,陈玄烈绝不会这么和颜悦色。
郏城就坐落在前方,汝水环绕,居高临下。
诸葛爽当初屯兵在此。
李光庭麾下都是亡命之徒,凭梁延寿、谢彦章攻不下来,也在情理之中。
即便是陈玄烈面对这座城池,也要思量思量。
如果伤亡太大,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派人劝降李光庭否?”
“三夫人早就派人劝了,但李光庭口出狂言,要打破南天垛,抢……三夫人……占了全汝州,还要杀入东都……”梁延寿支支吾吾道。
“好大的狗胆!”田师侃大骂。
这年头狂人还不少,几百人马就想吞下整个东都畿,陈玄烈心中一怒,目视李师泰,这厮却往后挪了一步,不愿出战。
华洪率斥候南下哨探去了。
“属下愿率八百人马攻破此城!”符存主动站出来。
李师泰提醒道:“符七,此城非同小可!”
“八百人马,三个时辰之内,不破此城,提头来见!”符存极为坚决。
陈玄烈知道他是要凭借此战在军中立足。
牙兵虽然桀骜,却崇敬强者。
“符七,你疯了?”田师侃一惊一乍的。
符存不再说话,而是看着陈玄烈。
“能破城者,必七郎也!”陈玄烈肯定不能拒绝,不然就是伤了自家锐气,“八百人你随意挑选!”
符存沉声道:“领命!”
转向众军,“愿随某攻城者出列!”
拔山都老卒无动于衷,陈玄烈给陈孝安使了个眼色。
“我等愿战!”几十名陈田两姓老卒站出,带动了两百余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