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当年得张上将军指点,遂苦练枪术,你亦得张将军传承,你我可谓师出同门也!”王敬荛翻脸比翻书还快。
刚才还杀气腾腾,转眼就满脸笑意。
张自勉对长枪推崇备至,王敬荛的铁枪应该就是他指点的。
“将军……”
“李罕之残害淮西,天怒人怨,颍州深受其扰,我亦有杀他之心,却一直犹豫不决,还是你果决,来来来,快快入城,今日不醉不归!”
王敬荛胸怀坦荡,是什么就说什么、
陈玄烈好感大生。
还未说话,王敬荛下马,上前为陈玄烈牵马,这个举动让陈玄烈所有的疑虑都消失了。
他身为颍州都知兵马使,有头有脸的人物,为自己牵马,让陈玄烈有些受宠若惊,赶紧下马,“怎敢受此大礼?”
“我说你受得就是受得,若非你出手,百姓不知要遭受多少苦难,都是八尺男儿,不必惺惺作态!”王敬荛眉头一竖,抓着陈玄烈的手就往马上送。
陈玄烈本想拒绝,却发现他力大惊人,竟然一时挣扎不开,被他单手送上马去。
这种猛人实在生平罕见,即便是以蛮力著称的田师侃只怕也不是他对手。
陈玄烈就这么被他一路牵马入城。
颍州军士纷纷前来观望,王敬荛大笑道:“尔等听着,此乃我师弟,斩了李罕之,解了颍州之扰!”
“万胜!”士卒和百姓顿时欢呼起来。
陈玄烈心中既欢喜,又感动,这年头如王敬荛这般光明磊落之人太少了。
一路走来,到处都是明枪暗箭。
就在现场气氛一片火热时,一个文吏带着几人过来,“王、王军使……崔刺史有要事相商……”
王敬荛大手一挥,“今日我与兄弟相会,不醉不归,有事明日再说。”
“崔刺史的确有要事……”文吏堵在面前。
王敬荛脾气顿时上来,指着文吏的脸喝道:“这颍州上上下下哪一处不是某打理的,你等还有甚事?回去禀明崔刺史,若是好相与,那就好好当他的刺史,若是不识趣,就请返回博陵!”
那几人掉头就走……
陈玄烈一愣,这位“师兄”脾气好生火爆,竟然当着这么多百姓士卒的面,指责一个刺史。
关键周围士卒和百姓全都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
“让你见笑了,上将军离任后,朝廷派了个崔刺史过来,怯懦如鸡,庸庸碌碌,为兄只好代管颍州。”
“兄长抚平一方,文武双全。”陈玄烈悄然之间换了称呼。
这倒是不是马屁,李罕之祸害淮西,唯独他颍州风平浪静。
“这也是无奈之举,天下崩乱,黄巢北上,盗贼蜂起,我辈身为武人,自当保土安民,当初围剿你那支人马时,得知是忠武军,某便手下留情,幸好只是伤了他们!”
王敬荛满脸歉意。
只伤筋骨,不伤人命,这其中的技术含量更高,王敬荛的本事不小。
“多谢兄长手下留情。”
一行人直奔颍州府衙。
张勍等人被放了出来,满脸羞愧的拜在陈玄烈面前,“属下无能。”
“能败在我兄长手上,不算无能!”陈玄烈笑了一声。
这一趟也算因祸得福,结识了王敬荛。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