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路总没有他开车快。 我飞速地跑回家,开门,就看见他正在沙发上坐着,一言不发。 “你说过,这房子只要我不想你在,你就不会进来!” 我站在门口,大声地声讨。 也恨他对我的一言一行如此跟踪。 * “让我信守承诺的时候,能不能先看看你做了什么?!” 他的眼睛仿佛能喷出愤怒的火来,“你想跟他复合,是不是?!” 我亦变了脸色,换鞋、脸色铁青地走到窗前,不看他,语气冷冷,暗含不屑, “我就不能跟他做朋友?!” “跟他做朋友的前提是——先嫁给我,可你,你怎样对我的?” 他发出一声冷冷的笑,走近我身后,目光现出一脸鄙夷。 “我越来越佩服你有两个脸孔,能在两个男人中间如此游刃有余。不要我了,立即哭哭啼啼、满腹委屈地重回他怀抱,你当你自己是什么?!” “我当我是什么?!” 我被暗藏的侮辱压迫地喘不过气来,“我没当我是什么!我不过是一个有钱男人的情妇!陪他几个月,他送我一套房、一辆车,而现在,我们合同期满、两不相欠!” 他愤怒地一拳越过我的脸,狠狠砸向窗楣,骨骼用力紧捏着,在我耳畔作响。 一抹冷笑现在他的唇角。 “这就是我把心都掏空了给你,换来你的回报?!这就是、你那美丽、自私、冷漠、自以为是的脑子里所想的?啊!” * “在有可能因为你,而被各种千奇百怪的伤害弄成残废的威胁之前,我,没有理由不选择这样的立场。” 我绝不、绝不希望成为你的女人! 那对我太残酷,这份爱辛苦到,已如同凌迟我的灵魂。你在渐渐地、一步步地丰富、得到,而我却在不知不觉中,失去一切还洋洋得意。 “情妇?!” 他的牙齿恨得咬着格格作响,仿佛要就此狠狠啮咬我几口才肯善罢甘休,“就你为我付出的,连情妇都不合格!” “情妇还知道陪我上床,让我欲仙欲死,你呢,跟我几个月,给了我几次?!” 原来,我在他心中如此不堪,真是没有想到他那看似坦荡的心里,做了这么多计较权衡。 “你真是卑鄙无耻、下流恶毒!” 柔弱的心再次被痛感击中,身子象筛糠似地簌簌发抖。 他的眉锋凌上严寒的冰霜,眸中写满了肃杀的冷漠。 “情妇?!” 他忽然露出一丝轻蔑又诡异的笑容,“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那我成全你!” * 一辆孤独的汽车,行驶在都市繁华的快速路上。以飙车的速度疯狂着,驾驶的心冷如置身冰窖,脸色铁青。 一想到她对着那男人暗暗流泪,满腹委屈,他就心如刀绞。 结局真的是这样吗? 他的想法是不是天真得太一厢情愿? 他为了她决定放弃一切、什么都不要,但她和他一样如此想吗? 只要这份爱情,抛弃物欲杂念,同他海阔天空地归隐山林…… 不、不会的…… 她一受伤,就迫不及待地去找白天龙,要安慰、要呵护,眼泪汪汪、那般委屈,仿佛他只给她带来了无尽的痛苦,那些他真心的呵护和珍惜,没有在她的心里留下一星半点。 该死的! * 她怎么能忍受孤单地抛弃世间繁华、和他一起平淡地看这个世界?她在正途上奋斗了那么久,为什么淡了物欲、跟他去做什么野路神仙?若他身无分文、毫无地位,她怎么会这么容易重回他怀抱? 一个男人,如果没有社会理想和奋斗而来的权势,怎么打动女人的心?如果他放弃一切只为拥有她,而十年之后,天龙会不会又让她见异思迁? 她亦是一个俗人,会有更精明的权衡…… 而那一幕想象对他来说,却是如此可怕,象罪恶的梦魇,让他突然在迷醉的梦中清醒过来—— 原来淡看名利富贵,只求情爱之花永开不败,在这俗世男女两情相许、卿卿我我,亦是神话…… * 痛过亦伤过了,她究竟还要怎样? 他曾打算为她活着、为她而奋斗、为她付出一生…… 为什么,这个心愿的实现,让他自己亦觉得勉强?为什么他曾那么笃定要坚持的人生理想,在此刻亦支离破碎、溃败无形? 为什么我们不能相爱?! 为什么我拥有不了你?! 他使大力锤向方向盘,面前浮现了她那苍白柔弱却又无比残忍的脸……为什么费尽气力爱她、付出所有要她,最后却是海市蜃楼…… * 她永远在遥远彼岸的另一端挥手……他走近拥抱,以为她已在怀中,却惊觉怀抱成空…… 为什么恋了十年最后还是失去……人生中已得到的所有一切,都无法弥补失去她的痛苦…… Steel heart是一支出道相对很晚的金属乐队,那几乎能穿透听者耳膜的尖嗓子,此刻声嘶力竭地演绎着一首悲伤到极点的歌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走了 走出了我的生命 我犯了个大错 我也深深自责 没有她的爱我将无法继续生活 在我生命中 已经是一个空洞的世界 所有梦想已随之而去 我太心软……不忍见你有一点不情愿……我纵容你,给你的自由比给我自己的都多……我让你尽情开放,却给我自己给留下难以愈合的伤…… * “情妇?!” 他脑海浮现她那张可恨又冷漠的脸,恨恨地想了几秒,脸上却陡然生出一丝莫名残忍冷漠的笑容。 “这样的我,你都不肯要,廖冰然,那你别怨我!” “爱做情妇是吗?”他狠狠地阴下了脸,“做情妇也只能是我的!” 手机响起,是志林的。 “哥!今晚六点集团就上市再开沟通会议,你参加吗?” 他要参加。原本淡泊世事的心,此刻又重聚熊熊火焰——他还要继续做下去,还要强,强到任何人都永远不可能、带走那个该死的女人! 他还未回答,志林又再告诉他一个好消息—— “还有,你找的那个陈琳,在成都已经找到了。有弟兄带她来北京,明天到。” 他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那些陪伴她卧床的日子,她口口声声念着这个名字。他找陈琳亦心急如焚,恨不能让她立即出现。 但现在找到陈琳还有什么意义呢? 看着天边逐渐西沉的夕阳,云朵重重累累地、逐渐在金光中聚集,却无法避免:黑暗即将吞噬掉一切万丈霞光中、金灿灿的繁华一幕。 他忽然笑容轻展,唇边露出一丝意味深沉的笑。 “廖冰然,你爱玩……那我跟你玩一把……” * 巨丰大厦,18:00,集团会议室。 来自上市筹备组各相关部门的经理、老总齐聚一堂,就前期准备工作的完成情况、下一步的举措进行全面系统的沟通。 自从金盛常规年度业务审计通过,薛志刚、南志林等人都是松了一口气。那个结果对他们来说:不费一兵一卒、不做流血牺牲,力达目标,还算十全十美。 但漫漫上市之途,绝非通过一个银行年度审计的事情如此容易。险滩危途、前程莫测,摸着石头过河,管理班子的高层从没经手过上市流程,完全是照猫画符,按图索骥。 集团财务部老总古振彪、上市筹备组组长薛志刚从美国出差刚回来,古的右边是副总马自杨。 古毕业于芝加哥金融学院,回国后曾在某集团公司任职,后被南正安挖角来的巨丰。他有着商人精明、敏锐的气质,气势上有着中规中矩的冷静,也不过三十多岁。 从老总年龄段来说,太年轻。 但南正安对他很放心——虽然志林或薛志刚有时抱怨:古做事刻板、太看重规矩、不知变通。但,他不介意。能做巨丰的财务一把手,管好事业基础的大本营—— 他要的就是讲原则的人。 * “上市公司必须使用美国GAAP会计准则,相对于我们现有的财务准则还有很大区别,我们已经先行完成了财务报表的转换工作。” 古振彪汇报着前期财务整改、与美国证交所进行财务沟通的情况,又道,“当然,按GAAP进行的审计仍在进行中,目前这项仍由薛总负责。” 薛志刚点头站起,打开自己的文件夹,亦对所负责领域完成情况做一汇报。 “审计正在进行下一步的领域对接,等待结果还需要些时日……” “在维京我们已注册了RANFLY公司,境外融资的主体已确定,在美对接壳公司的建立需要通过审核,亦指日可待。” “我之前已经向商务部递交了所有材料。15日内可以获得批复函。”薛志刚说,“拿到批复函的下一步是向证监会递送申请文件。” “有什么问题吗?”南正安轻舒眉宇,问得轻松。 “应该没有问题,证监会20天后会核准,还需返回商务部申领一年有效的持股证书。这个时间可能会有一点长。” 志林的桃花眼咪得细长,“夜长梦多,应该尽快。”喜欢糖海拂黑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糖海拂黑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