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苏与珞珈上了二楼,推开厚重的大门,从露台往下眺望,便能看到密集的人群。
星体教廷的授勋,不同于世俗意义上的授勋。
奈落世界定型者,有一年对该世界碎片的开拓权,并有在该世界建立新教堂的责任义务,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就是一临时聘请的分区主教。
虽然没教徒,没教堂,没资源,一切都要从头建立——但毕竟是一光荣的权利,便有着授勋仪式。
这种主教,与现实的主教不同,统一被称之为‘奈落主教’。
品级其实并不高。
还赶不上现实世界的司铎。
现实世界的主教,甚至可以兼任十几个碎片世界的奈落主教。
不过,一个还还没正式加入教廷的准圣徒,能成为奈落主教,可以称得上惊世骇俗了。
珞珈将圣杯之中的水洒在安苏的头顶,又将象征着光辉的圣剑搭在安苏的肩膀上,连着敲了三下,垫起脚尖,将圣印记佩戴在少年的左胸上。
民众的欢呼声越发热烈了。
“好了,去外面吧,”珞珈道。
安苏去了露台上。
除了围观的信众外,还有不少的记者,安苏一露面,魔导相机的闪光就往他身上拍。
对于民众而言,彻底通关一个二阶世界碎片并不新奇,新奇的是这位通关者竟然还未满十五岁。
而且还很帅。
这就很有卖点了。
“他出来了,他出来了!”
“安苏先生,请问您对这次胜利有什么看法?“
“请问您现在的心情如何?”
所有人都殷切地盯着露台之上的安苏,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气洋洋的微笑;珞珈与安苏并排站着,她面上虽然还是带着微笑,但看向安苏的目光却有些担心。
毕竟这种比较大场合,还是很难应付的。
按接下来的计划,安苏要进行一番就职演讲,最后便是神明的赐福。
她作为圣女,最头疼的就是这般场面了;安苏初次到了帝都,该不会怯场吧?
他以前还跟珞珈说过,他生来性格比较内向
珞珈看着安苏的侧脸,却见这厮嘴角隐隐露出了笑容。
安苏笑得很隐晦,只是在嘴角间一晃而过,要不是珞珈观察仔细,根本就发现不了。
在边境都市和这家伙相处了一个月,她还是比较明白这货生理习性的,每次这样笑的时候——他就要搞事情。
“胜利了么?”
“我们真的胜利了吗?“
安苏声音低沉,带着浓浓的悲悯之意。
安苏一说话,一时之间,整个现场都安静了下来。
你又要作怪了帕西司铎在下面盯着这厮,只觉得脸皮微微抽搐。
“一百二十一名圣徒,在这场战争中,我足足失去了一百二十一名兄弟,情同手足的兄弟。”
安苏眸中闪烁着哀伤,每一句都是那么的情真意切,
“若是在真正的战场上,我亲爱的兄弟们都将死去,我并不能将其称之为【胜利】。”
什么禽同兽猪的兄弟
在星空之上,星体使者盯着这个家伙的抽象发言:你都把你兄弟做成菜端上母神的餐桌了。
“他们患上了严重的后遗症,有的大哭流涕,有的大喊着父母的名字,有的甚至爬着走出了教廷,荣誉在胯下逐渐地流逝而去”安苏声音低沉。
你他吗赶快住嘴!
好不容易才压下去的!
帕西司铎想要去切断安苏的魔导话筒了。
“爱丽丝,夏纳,还有罗森”安苏像是阎王点名般地念出一个又一个的名字,每个被安苏点到的圣徒,都只觉得羞耻得可怕。
这家伙是恶魔吗?
记者们纷纷在小本子上记下名字来,嗯,就写这些家伙全部尿了裤子哭着喊妈妈吧。
“我不会忘记他们的牺牲,”
安苏面色沉重地道,“但我不能容忍,这所有的牺牲,竟然只换来这么一个结局,这远远算不得胜利。”
献了这么多圣教徒,居然没有多少奖励,安苏很是不满意。
“我将继续前进,”
安苏的语气逐渐昂然向上了起来,他挥舞着手臂,肢体动作充满着力量感,“你们了解过吗,一个圣教徒的生命,在生命母神教里能值多少生命点吗?”
“三生命点。”
这是圣教课本上的知识,但普通民众从未接触这些知识,但听闻到了这冰冷的数字后,许多百姓都茫然而失措。
触目惊心。
这层窗户纸被安苏粗暴的捅开,民众们只觉得触目惊心。
居然有这么多怪不得密教要猎杀正教徒,许多民众在心中暗道。
居然这么少.怪不得密教混得这么差,安苏在心中暗道。
“你们或许要说,晨星先生,我需要一个女神赐福,是的,你的说法很对,赐福实在是太重要了。但是我要告诉你们。这世界上还有一种东西比生命更重要,那是自由!那就是尊严!”
圣教徒们要好好地修炼,这样才献得出去价格,只有三生命点实在是太丢脸了!
一点尊严都没有。
“只要奈落世界还飘扬着痛苦密教的旗帜,我们的尊严就不存在!只要那些混乱教徒,那些生命教徒在我们的国土横行霸道,我们的尊严就不存在!”
密教徒能献出价格,安苏要把奈落上的所有密教徒都通通给献了。
“我们需要的,不只是一个女神赐福!而是光辉的未来!秩序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