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望现今回想起来才发觉那缕悔意一直萦绕在心头,只是见到眼前毛发雪白的萨摩耶时,却不由抿出了一丝笑意。 “耶耶,椰子。”邢望联想到了几个词,看念到哪个词小狗尾巴摇得最欢,就准备定下来。 邢望受不住,连着笑了一声:“怎么那么粘人!” 于是耶耶被邢望正式赋予了“奶糖”这个名字。 按照兄长的整理癖,真的受得了奶糖吗? 于是在家里休息这段时间,邢望沉迷撸耶无法自拔,连俞冀安去公司上班了都没有注意到,为了当好耶耶合格的主人,他闲暇时便直接在宅子里收拾起掉落的萨摩耶毛来。 刘英维六十大寿,老人本想着依旧一切从简安排,却拗不过自家儿子,迫于儿子的要求,老人才邀请了几位好友来参加他的生辰宴。 宴会上,邢望从容立于宴会厅,黑发黑眸又极为年轻俊美的面孔在宴会上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也让那些老人们吃了一惊。 当然他也没有冯照影温软的面部轮廓,至少看上去不会显得无害温驯,反而偶尔因为这人的一贯疏离多出几分生人勿近的清冷。 这两种看似矛盾的气质在邢望的身上变得和谐,令人联想到凛冬之时冰封着的某种花,不像梅般冷冽,反而带着冬日的人们企盼已久的春意。 邢望待在宴会厅里独自等待着刘英维——俞冀安突发情况回公司救场,实在没有办法脱身,为此专门挑了份礼物托邢望带过来,在邢望赴宴之前更是直接致电了刘英维,以表歉意。 邢望很少出席宴会,本来还怕不自在,结果他没有想到宴会上的来宾竟然都默契地没有来打扰他,这倒让他稍微放松了些。 邢望手里拿着一杯酒,他遗传了邢长空的好酒量,只是他不爱喝酒,此时拿在手中也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来赴宴的人,在人群里不至于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一个长相肖似刘英维的男人忽然出现在了他面前,那人眼中像发着光一样看着他,然后近乎急切地朝他问道:“这位先生,请问您有兴趣演戏吗?” 一开始,邢长空夫妇没打算让邢望曝光走进大众视野,所以刘英维也不怎么能见到邢望,邢望从幼儿园念到小学、初中时,刘英维还待在剧组里为自己热爱的导演事业奋斗。 当然,这都是六年前的事了。 他没能及时见到邢望,听说这孩子父母的葬礼都是他们家收留的故友之子操办的,那时的邢望才十五岁,并且刚刚从病房里醒来。 萧瑟的墓园里,少年眼眶通红,神情倔强冰冷,令人见之不忘。 也第一时间感觉到了心疼。 在那之后,刘英维也听邢望讲述了他那两年间的经历,俞冀安待他很好,邢望自己也很努力,少年在小提琴上天赋异禀且学业顺利,收拾好心情后也能和一个年长他将近四十岁的老人侃侃而谈,整个人矜贵又有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