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的时候，她又回头看了一眼坐在地上喘气的于真。她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她好像酝酿了好一会都没有说出来。 突然，房门又被猛的推开，葛意的声音随着那声推门声一起传进来：“我只想让你知道…e在我心里，我，我仍旧是你的朋友……如果，如果你有一天能够原谅我的话……” 于真坐在地上，她把头倚在墙上。 但是她又在一瞬间，期望这样的状态能够永远持续下去就好了。这样，她可以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外界的任何事情都与自己无关。反正，自己在雪堆之下…… 来人好像准备将自己扶到床上去，但是自己并不想动。 后面，那个人久久的看着她……而于真这时才觉得眼前有聚焦了，这个人是梅利莎。她费力的清了清嗓子，问梅利莎：“是不是还有时间？帮我叫kasia过来。” 不久，房门再次被打开。 于真和kasia对视了几秒，kasia的眼睛一如既往的秋波漾漾，深蓝而看不出什么弊端。她轻声的抬了抬下巴，示意kasia：“坐。” 于真的声音很轻：“我的工作如何了？” kasia还没说完，于真就打断了她：“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kasiaeileyewojcik！”于真重重的喊了kasia的全名，加上中间名一起，很郑重其事。房间里的空气的流动速度好像也慢了下来，只剩暖气无声的循环着。 “你知道吗？kasia，在我的记忆中，这一切是怎样发生的吗？”e随后，于真不带什么感情色彩的重新叙述了一遍事情的整个过程，事无巨细，每一个细节都非常清楚。包括whi/p打在自己身上时候的那种触感，和胶带从嘴边撕下的那种疼痛，以及她在那个庄园偏僻的房间里的好多个辗转难眠的恐惧、痛苦的夜晚。 kasia的声音有些颤抖：“真，我真的不知道你怎么会想出这样可怕的东西出来……” “我…”kasia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于真，既然于真问了她这样的问题，她还是想要尽力回答的。但是于真这个问题非常tricky，她不知道于真是想让她代入于真故事中的自己的角色来思考自己现在会怎么做，还是就问现在的，此刻的自己会怎么做。 于真不屑的哼了一声，她根本不相信。 “嘘…ehh,ehoney”e于真又将食指移到kasia的嘴唇上，打断了她的话，说：“如果这一切真的就是我的臆想，我这样问你是不是很残忍？开玩笑，精神疾病的恋人臆想出了一整套对方如何虐待自己的故事，还反过来问你你会怎么做……任谁想起来都觉得很烦吧…e所以，我真的觉得我们应该停一停了，不是吗？”e于真用另一只手揉了揉眉心，摇着头说。 “你…”ekasia的嘴唇颤抖，她有些愤怒：“你说的都是些什么话？！e按照你的推论，从我的角度上看，第一个故事，我一直照顾着受精神疾病困扰的恋人，尽心尽力，只期待她能够对我报以微笑。结果她有一天问你，你是不是觉得我烦，觉得我烦就分开吧……这是什么？你回答我，真，这是什么，你觉得这样做的你算得上是一个好的恋人吗？第二个故事，我的角度，我好不容易掌控到的猎物，还成为了她的监护人，将她关在了精神病院，她竟然天真的想要套路我，以我说出的一句‘我会尽力挽回’的话，就想让我放她离开？你觉得第二个故事里面的我会轻松的放你离开吗？” “哎…”e于真叹了一口气，她低下头自嘲的说：“我怎么忘了…我怎么忘了考虑无论什么时候的你，都是这么聪明…e我和你吵架，永远占不了上风，你都在正确的逻辑的制高点上…” kasia看着于真，房间里面悄无声息。牲的一方？这是怎么回事？ “我，我真的很混乱…”e于真用双手重重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我…我不知道，我还暂时不能回去上班…我其实很想回家…” “不，我和他们…还没有和好，还没有到我能够回去见他们的程度……我想回到我的故乡去看看，你记得吗，kasia，我告诉过你的，那个潮湿，温暖的海边，那个我小时候的房子里面去。”于真思考着，对kasia说。 “好，那就谢谢你们了。”e于真第一次觉得对她们说谢谢，像是这样的轻松，再也没有那种怀疑自己是否堕落的时刻警惕，就是一句简单明了的谢谢，那么轻松，那么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