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见哥哥的声音——“不要叫我殿下。”
“好,好。习璟……起元,”那个人又喘息着说道,“我明天还得早起,你别太折腾我了行吗。”
“那个事儿让崔晋替你,你明天别起来就是了。”
“不…不太好吧……呃,”那个人又说,“又请假…老这样我怕我要掉官帽…”
李习慎终于听出了此人是谁,面上露出大骇的神情。惊悚地推开了一小点门缝确认,远远看见一个人的头被摁在地上,衣襟散乱。从散落的青丝依稀可以窥见他半张的嘴唇反着水光,两颊还有未干泪痕,这副模样比他往常多了几分艳丽,显出几分别样的风情来。
那张嘴平日里十分利索,能说出许多噎人的话来,现如今却只是摆着潋滟的颜色,被另一个人莹润着。
李习慎心里七上八下的,胸腔有股气结在里头快要要爆炸了,他又恨又愤,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哥哥……怎么和沈瑛搞到一起去了?
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哥哥,也没见过这样的沈瑛。两人的衣衫还堪堪挂在身上,只是不太齐整,可李习慎以为面前的场景比他看过的所有春宫图都要令人脸热。
太子贴到沈统领耳边说了几句话,沈统领就不再提自己的官帽了。李习慎很仔细去听,仍没有听清。
太子的手撩起来沈统领的几束垂发,又轻轻抚过他的脸庞,手上动作那么温柔,却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李习慎看见沈统领整个人似雨打的树叶般,被迫一下一下地摇曳着身体。那双手还时不时无力叩一下地面,往上想抓什么,无果,最终又垂下来砸在地面。
那双手摆在那里,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光影交错间缓缓屈伸,很容易让人产生摁住捆起来的欲望。
于是沈统领被抱着换了姿势,背挨在地上,头往旁侧一仰,李习璟满意地将他两只手都别到头顶上方的位置。这个角度使得沈统领的眼睛正好对着李习慎推开的这条门缝,李习慎脑子霎时糊作一片空白,定在原地,无法动弹,心想:完了。
完了完了完了。
李习慎呆愣一会儿,却无事发生,他斗胆再仔细一看,原来沈统领眼上还绑着条半透的发带,看不清东西。
沈统领仰起颈子,汗水沿着下颌滑落,回旋至耳畔,最后悄无声息地融入发丝之中……他又开始气力不足地说些求饶的话语了。
李习璟堵了他的嘴,话再出不了口,只剩下单音节的断断续续地从唇间溢出。
李习慎小心翼翼阖上门,那缠绵的画面让他浑身燥热,不能再看。他的心砰砰直跳,却大气不敢一喘,逃也似的离开了这里。
贴身侍从见了他,问:“殿下,您不是说要去找太子殿下背书吗,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啊…我,”李习慎喘了口气,故作镇定地回答,“我忽然想起还有几篇理解得不深,还是明日再找哥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