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老师给汉克斯擦掉嘴边的白沫,可还是有白沫顺着他的嘴角往外冒。 看到这种情景,几位老师都心情沉重,担心汉克斯有危险,更盼着贾村长早点过来。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外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哎呀以为贾村长来了,忙跑出去迎接,原来是男孩子们过来了。 凯路问:“汉克斯老师怎么样了?” 哎呀说:“非常不好,贾村长还没来,你们帮着去找找吧。” 凯路应了一声,转头对同学们说:“我们分头去找,挨家问问,再由两个人分别去地里看一下……” 正说着,胡萝卜喊了一声:“来了来了,大夫来了。” 大家转头一看,贾村长拎着药箱,被白妞拉着跌跌撞撞地跑过来了。 孩子们自动让出路来,贾村长顾不上把气儿喘匀,进屋直奔汉克斯。 贾村长仔细观察了一下汉克斯的症状,又四下看看,发现地下有颗蘑菇,捡起来,看到蘑菇头上有一个月牙形状的缺口,一看就是咬的。 放下蘑菇,贾村长走上前翻开汉克斯的眼皮看了一下,然后回身说:“马上去煮皂角水,越浓越好,要快!再拿个空盆来。” 田老师夫妇听了马上跑出去煮水。 贾村长又吩咐:“去准备些喝的水来,也是越多越好。” 田橙和浩宇马上去了。 哎呀上前问:“村长,他这是……” “食物中毒,确切地说是吃蘑菇中毒了。这蘑菇有剧毒,好在吃得少,发现得也早,再多吃点或是发现得晚点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了。” 郝爽已经站起来了,她直勾勾地盯着汉克斯,嘴里嘟囔着:“还好、还好。”又带着哭腔对贾村长说:“大夫,您一定要把他救活啊!” 贾村长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应承道:“我会尽力的。” “谢谢您了大夫、谢谢您了,您费心了。”郝爽拱着双手,眼含泪花、言词恳切。 贾村长不再看她,一边察看汉克斯一边说:“多拿些纸来,再拿条毛巾。” 美娜立刻去自己宿舍拿了毛巾和很多草纸回来。 不一会儿,田老师把煮好的皂角水捧进来,林老师怕皂角水太热又拎来一壶凉水。 贾村长给皂角水兑了点凉水,试试水温差不多了,就让田老师和哎呀两人合力把汉克斯扶起来。先拿手纸给他嘴边的白沫擦干净,然后把他的嘴给支开,将皂角水灌了下去。 一部分皂角水汉克斯喝下去了,一部分皂角水顺着嘴角往外流。 汉克斯可能是感到了痛苦,挣扎着推拒,但是抵不住众人的合力,又灌了些,就听汉克斯“呃”了一声,贾村长大喊一声:“盆”! 胡萝卜反应快,拿起盆一个箭步就冲过去了。 汉克斯一张嘴,污物就像泄洪一样喷了出来,喷得盆里、身上、床上、地上到处都是。又吐了一次,他才慢慢睁开眼睛看了一下众人,然后闭上眼睛无力地靠在哎呀和田老师身上,嘴里还哼哼了两声。 胡萝卜马上把里面的污物端出去倒掉,把盆清洗了一下,又跑回来。 孩子们像看英雄似的看着他穿过众人,重新站到床前。 美娜给汉克斯擦擦嘴,浩宇和田橙拎着一壶开水回来了。 贾村长让郝爽调些温水给汉克斯喝。 郝爽哆哆嗦嗦地好容易调好了水,一边往床边走一边哭着说:“汉克斯,你还好吧?我也不知道蘑菇有毒,我要是知道有毒,就是我自己吃,也不会给你吃的。” 汉克斯无力地睁了睁眼,见她一脸的紧张和后怕,就开口安慰她,“妹(没)关息(系),就当减费(肥)啦。” 郝爽看到他狼狈的样子“噗嗤”一声破涕为笑。 贾村长转头狠狠瞪了她一眼,“还笑?人差点救不过来。快把水给他喝了,磨蹭什么?” 郝爽不敢再说什么,乖乖把水递给汉克斯。 汉克斯喝完水刚要躺下,肚子突然“咕咕”直响,他“哎呀”一声,慌忙要下地。 哎呀问他:“干什么去?” 汉克斯哼哼,“肚子疼,上厕所。”他晃晃悠悠下了地,却虚弱得根本站不稳。 大雨、凯路和大壮急忙上前搀扶。 大雨对凯路说:“我和大壮去吧,我俩高点。” 凯路点点头,大雨和大壮一左一右扶着汉克斯,快步向厕所走去。 郝爽换了新床单,美娜把地面收拾干净,把脏床单拿出去洗了。 不一会儿,大雨和大壮架着虚弱的汉克斯回来了。 刚躺到床上,汉克斯又痛苦地皱眉,“还要去。”两个孩子忙过来再次架着他走。 趁这功夫,贾村长打开药箱,拿出针管和一个药瓶,用针管将生理盐水注入药瓶,将药粉化开后,又拿出酒精和棉签等着。 郝爽问:“这是做什么?” 贾村长瞅瞅她,“你要不想让他拉死,就得给他打针,这样止泻快。” 郝爽讪讪地住了嘴,低头不说话了。 一会儿功夫,汉克斯又被架回来了,他闭着眼睛、脸如菜色,嘴里直哼哼。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汉克斯坐到床上刚要躺下,贾村长说:“侧躺着,裤子往下褪点,把屁股露出来一点。” 两个女老师一听马上出去了,站在外边的白妞也转身跑了。 汉克斯睁开眼睛无力地问:“脱裤子做什么?” “打针。” 汉克斯一听马上精神了。他一下子坐直了,一边往后缩,一边摆手拒绝,不迭地说:“噢不不不,我不打针,不要、不打针!” 哎呀和田老师不由分说,上去就把汉克斯按住了。 汉克斯拼命地挣扎,嘴里还乱七八糟地喊着外文。男孩儿们见两个老师按不住,就一起过去帮忙按着他。 汉克斯被牢牢地按在床上,他一边反抗,一边回头,眼看着贾村长拿起针向自己走过来,汉克斯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边挣扎边杀猪般地嚎叫:“啊!啊……不不不不不不!不要打针!揪(救)命!揪(救)命!” 贾村长刚把擦了酒精的棉签按到汉克斯屁股上,汉克斯身子一僵、发出“啊”的一声惨叫,震得在场的几个人耳朵都要聋了。 汉克斯直直地盯着贾村长手里的针,在贾村长扬起针的那一刻,汉克斯一下闭上眼睛倒到床上晕过去了。 很快打完了针,田老师和哎呀把汉克斯的裤子提上、整理好,又扶他仰着躺好。 孩子们忍着笑退到一旁。 胡萝卜小声嘀咕:“老师怎么怕打针呢?还晕过去了?” 贾村长一边收拾针管一边说:“他晕针。” 几个孩子没听过这个词儿,疑惑地面面相觑,“什么晕针?头一次听说。” 贾村长说:“这没啥奇怪的,还有人晕血呢,一看到鲜血马上就昏倒。”转身对哎呀说:“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等他醒了,再给他喝点淡盐水,吃点清淡的东西,最好煮点粥。如果他还止不住泻,就来找我,我再给他打一针。” 哎呀一边感谢着一边送贾村长出门。 田老师看看自己身上的呕吐物,起身出去换洗。 孩子们站在床前,看着昏迷的汉克斯出神。 在胡萝卜的心目中汉克斯老师是高大威猛、神勇无敌的,他觉得这世间没有什么能打败敬爱的汉克斯老师。要不是他亲眼所见,他几乎不敢相信方才那副场景是真实发生的。 胡萝卜有点失望,小声嘀咕:“我以为汉克斯老师天不怕地不怕的,像个英雄似的,可英雄怎么还怕打针呢?唉!” 男孩子们也从未听过晕针这个词,都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一时间谁也没说话。 郝爽走进来,见汉克斯闭着眼睛躺在那儿一动不动,慌忙问:“他这又是怎么了?” 凯路说:“老师晕过去了。” 郝爽惶惑地喃喃:“刚才还听他喊来着,怎么就晕过去了?是不是严重了?村长呢?怎么这么不负责任呢?人都晕过去了,他怎么还走了?” 凯路说:“不是的,山爷爷给老师打针了,老师是因为晕针才晕过去的。” “晕针?什么晕针?”郝爽奇怪地问。 “就是怕打针,看见针就害怕,吓晕的。”胡萝卜跟着解释。 郝爽惊讶得张着嘴想了半天才明白,“就是说他现在没什么事儿了?” “嗯,大夫说让他喝点淡盐水,吃清淡的、喝粥。如果再拉肚子,就再打一次针。”凯路复述着贾村长的医嘱。 “噢,那就好、那就好。晕针?晕针!哈哈!这大体格还晕针?”郝爽如释重负,边摇头慨叹边笑着往外走。 刚要出门,一眼看到桌上那篮子美丽的蘑菇,郝爽顿时想起它是汉克斯中毒的原凶来。她并不把根源归结于自己,而是把满腔怒气都发泄到蘑菇身上。 她拎起篮子,盯着蘑菇恨恨地说:“都怪你,长得好看,却有毒,严重表里不一!要不是你们,哼!”她越说越生气,拎着篮子快步出去了。 哎呀送走贾村长,回来对孩子们说:“汉克斯老师应该没事了,你们回去上课吧。我的课不赶趟了,让林老师直接上第二节课。”孩子们听了立刻往回走。喜欢太阳小学的孩子们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太阳小学的孩子们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