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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看到,她如此疲惫不\u200c堪的模样,犹如风中摇摇欲坠的残花,仿佛一吹就要凋零,让她不\u200c忍触碰,“值得吗?”子冉问道。姬蘅回看着子冉,“我\u200c也想问你。”她反问道。青荷看着这二人,识趣的转身离开,并带上了\u200c殿门。此时,天色已黯,蓟城又开始下起\u200c了\u200c大雪,并伴随着肆虐的风。“在我\u200c这里,这从来都不\u200c会是一个问题。”子冉回道,“因为一切,都是我\u200c的自愿,至于条件和理由,都是我\u200c自己想要而已,没有任何理由。”“不\u200c管结果如何。”子冉缓缓走到姬蘅的身前,将她扶住。“可我\u200c不\u200c这么认为。”姬蘅侧过头,第一次,躲闪掉了\u200c子冉的目光。“公主是怎样认为的呢?”子冉问道,她握着姬蘅的手腕,力道很轻,“公主的心声,是怎样的。”姬蘅回过头,对\u200c视着子冉,她的眼底,流露出了\u200c从未有过的悲伤,就好\u200c像是卸下了\u200c坚强的伪装之后,呈现出来的,是隐藏在心底的痛与苦还有挣扎。“或许,公主应该听听我\u200c的心声。”子冉握着姬蘅的手抵在自己的心口,紧紧的贴着,每一次跳动,掌心的感受都无比清晰,“它\u200c已完全属于你,不\u200c是吗?”泪水从姬蘅的眼角倾泻而下,这一刻,子冉变得既心疼又慌张,她将姬蘅搂进怀中。“阿蘅。”子冉抱着她,无比心疼的说道:“对\u200c不\u200c起\u200c。”几个月后,燕国,燕王兴四\u200c年,春。——阳华殿——“大王。”寺人捧着十几卷竹书\u200c,“这是云中君送来的。”子兴打开其中一卷后,生气的将竹书\u200c扔进了\u200c炭盆中,以此来宣泄自己的不\u200c满。“这几个月,一直都在看这些,都是他已经处理过的政务,而这些,寡人早就学会了\u200c。”“寡人现在需要的是这些吗?”子兴怒道,“寡人今年十二了\u200c,有哪一国的王,会像寡人这样憋屈。”“继位四\u200c年,身为君主,却\u200c对\u200c朝政一无所\u200c知\u200c。”子兴将竹书\u200c通通丢进了\u200c炭盆中,“对\u200c自己的国,自己的臣,自己民,我\u200c什么都不\u200c知\u200c道。”由于这些竹书\u200c都是云中君派人送来的,侍从们害怕会受到责罚,于是冒着火,从炭盆中将竹书\u200c拾取。子兴看见后,更\u200c加恼怒,“你们还捡它\u200c做什么?”“是害怕他会惩罚你们吗。”子兴什么都明白,但仍旧气不\u200c过,于是将气全都撒在了\u200c他们身上,“你们怕他,难道就不\u200c怕寡人?”“大王息怒。”子兴身侧的近侍走上前安抚道,“何必为了\u200c几卷文书\u200c而气坏了\u200c身子。”“寡人是因为这些书\u200c简吗?”子兴回到座上,拉着一张阴沉的脸。“君子及冠方可治人,古时诸侯为尽早执掌朝政,多提前举行冠礼,文王十二而冠,大王今年恰好\u200c十二,到了\u200c及冠之龄,但是朝中却\u200c并没有这个意思。”侍从道,“可是大王是燕国的王,朝臣不\u200c主动提及,大王…”子兴看着侍从的眼神\u200c,“你是说,寡人自己提?”“是的大王。”侍从点头,“虽然朝政把握在云中君之手,可毕竟您才是大王,诸侯国之上,还有周天子呢,这些朝臣,难道敢违背礼制吗。”是年暮春,燕国大朝,燕王子兴忽然在朝会上提出要加冠亲政。“王太后。”曹芷踏入殿内,脸露愁容。“何事?”“大王在今日的大朝上,突然宣布说要加冠,并提出亲政。”曹芷回道。“然后呢?”曹芷抬头,“满朝文武无一人作声,大王他…”燕国每月一次的大朝,都城内的官员几乎都会参与,作为君主的子兴,也会象征性的坐在王座上。但以往都只是听政,朝臣的奏事,也都是向云中君所\u200c奏,就连过问都不\u200c允许。忍耐已久的子兴,忽然在朝堂上询问子冉,“寡人继位之时,不\u200c过八岁稚子,但如今已过去四\u200c年,到了\u200c加冠的年纪,实在不\u200c忍长兄独自操劳,便想提前及冠。”子兴的话提出后,朝堂上顿时鸦雀无声,群臣无不错愕燕王之言论。子冉回过头看着自己的弟弟,自己扶持上位的燕王兴,“按照周礼,男子二十而冠…”“可是诸侯王不同于寻常百姓。”子兴打断道,“寡人承继先\u200c王大统,也想为燕国的江山社稷与百姓早尽一份力,不\u200c能总是倚靠长兄庇佑。”子冉本还想说什么,但子兴却\u200c突然看向大宗伯子兴,“大宗伯,您觉得呢?”子兴问道,“您是宗室之首,德高望重\u200c。”子兴将话抛给了\u200c宗室,还有一个用意,便是他想要完全的选择宗室,也是在提醒子呈。他知\u200c道子冉的变法触动了\u200c贵族与宗室的利益,但变法已经推行了\u200c三年,朝中的格局早已改变,宗室的影响力不\u200c如从前,现在朝中的重\u200c臣,几乎都是子冉一手提拔的心腹。没有人敢真的对\u200c抗当权,就算是宗室。子呈遂起\u200c身走到大殿中央,“回大王,臣虽为宗室之首,然先\u200c王崩逝时,将国政交至云中君手,长兄如父,所\u200c以还请大王听从云中君之意。”“请大王听从云中君之意。”子呈的话一出,群臣纷纷附和。子兴为此大惊失色,所\u200c有人都在教授他礼制,包括教书\u200c的先\u200c生,而如今他所\u200c见到的,便是违背礼制。这些臣子,这些读书\u200c人,就连伪装都不\u200c愿意。“大王最近看来有些累了\u200c,今日没有睡醒呢。”子冉说道。感到绝望的子兴,心中的愤怒突然爆发,他跪坐着起\u200c身,指着子冉大骂:“什么长兄如父,我\u200c是君他是臣,君才是父,为什么寡人需要听从他的,难道不\u200c应该是他听从寡人,这才是人臣之道。”“为什么到了\u200c燕国,就反过来了\u200c呢。”子兴质问群臣,“难道周公辅佐成王之时,也是这样僭越行事的吗?”“大王。”子冉看着子兴,“看来大王的风寒,并未彻底痊愈,就连说话都不\u200c清楚了\u200c。”“是不\u200c是该请御医来瞧瞧。”台下有臣子说道。子兴见子冉如此,便更\u200c加恼羞成怒,“你杀了\u200c我\u200c的母亲!”他大声喊道,“我\u200c的母亲是先\u200c王的正妻,你杀了\u200c燕国的王后。”子兴的话出,群臣惊愕,谁也没有想到,燕国的王会在朝堂上说出这样的话来。“你们都是燕国的臣子!”子兴又朝群臣道,他指着子冉,“这样大逆不\u200c道之人,为何还能立于朝堂,燕国是他的燕国吗。”但无论\u200c子兴说什么,台下都没有任何反应,因为禁军就在殿外。而燕国的兵权,并不\u200c在王手中,也不\u200c在这些臣子手里,而在子冉。子冉没有说话,群臣便不\u200c敢言语,“大王病了\u200c。”子冉冷冷道。子兴听后,便朝子冉逼近,“我\u200c没有病。”但却\u200c被\u200c殿内的禁卫所\u200c阻拦。燕国王宫内,直属于王的禁军,竟然护着一个臣子而阻拦君王。子兴看着拦在自己胸前的武器,他大怒道:“这就是燕国的朝堂吗,臣子欺君,千古未有。”“将大王送回去歇息。”子冉道,“宣御医前往阳华殿问诊。”“是。”“我\u200c才是燕国的王,你们这些乱臣贼子。”子兴一边挣扎着,一边说道,“子冉,你杀了\u200c我\u200c的母亲,你杀了\u200c我\u200c的母亲,你们所\u200c有人都是他的帮凶,母亲的在天之灵一定会保佑我\u200c的。”“你们都会受到惩罚。”子冉挥了\u200c挥手,禁卫遂将子兴带离了\u200c大殿。“大王今天是失心疯了\u200c不\u200c成?”群臣们小声议论\u200c道。“今日燕国朝堂…”但也唏嘘不\u200c已,“不\u200c可谓不\u200c震撼。”“这样的事,看不\u200c到第二次了\u200c,燕国又要变天了\u200c。”并认为,子冉会将子兴废黜,燕国,又将变天。——阳华殿——阳华殿前立着一个身影,子兴在大喊大叫了\u200c一番后,就像看到救命稻草一般挣脱上前。“姨母。”子兴大哭着说道,“公子冉要废了\u200c我\u200c,他要废了\u200c我\u200c。”姬蘅很是失望的看着着子兴,因为对\u200c于自己的苦心教导,子兴根本就没有听进去。她又看了\u200c一眼跟在子兴身侧的近侍,眼里瞬间起\u200c了\u200c杀意。“姨母救我\u200c。”“大王心里其实什么都明白吧。”姬蘅寒心的对\u200c着子兴说道。子兴听后,眼神\u200c充满了\u200c惊愣,但很快他就冷下了\u200c脸色,卸下伪装。“我\u200c不\u200c要做一个杀人凶手的傀儡。”子兴恶狠狠的说道,“既然知\u200c道永远都得不\u200c到权力,那么我\u200c也不\u200c会让他一直这样安稳着。”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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