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管这\u200c些。”子冉道\u200c,“你\u200c只要按我\u200c的话提醒舅舅就行了。”“噢。”翌日——阳华殿——天亮后,燕王裕召见了辛吾。辛吾入殿后便向燕王呈上了昨日冠礼,廷尉调查出\u200c来的结果。“大王,长公子是因为帐中香,而导致病发,而那城头唱歌的宫人姚氏,正是掌香的女官,并且侍奉于中宫。”“就在\u200c大王大婚那天晚上,王后从宫中出\u200c来,用此歌成功安抚住了长公子,这\u200c是禁歌,王后作为齐女,何以知道\u200c。”燕王裕看着竹简上的刻字,廷尉的线索,种种都指向中宫。“你\u200c应该知道\u200c,王后的身份吧,她的身后。”燕王裕合起竹简,看着辛吾道\u200c。对于燕王裕的态度,辛吾察觉到了不\u200c对劲,“是,王后的身后是齐国。”“寡人召你\u200c来,不\u200c是为了这\u200c个案子。”燕王裕盯着辛吾说\u200c道\u200c,“而是朝野对于公子冉的议论。”第027章 答案几刻钟前随着一声沉长的钟声响起,紧闭而沉重的宫门被数人\u200c推开,一辆马车从宫中驶出。官员入朝的必经之路,满是车马与行人\u200c。“吁。”辛吾见到一辆熟悉的马车,于是骑着马向其靠近,“公主\u200c。”昭阳公主\u200c掀开车帘,“舅舅。”“宫规森严,公主\u200c怎么\u200c出来了?”辛吾问道,“难道是公子?”“是兄长让昭阳来找舅舅的。”昭阳公主\u200c解释道,“兄长说关于冠礼的案子,希望舅舅可以放手,不要\u200c再追查下去了。”“什么\u200c意思?”辛吾看着昭阳公主\u200c,迟疑道,“这桩案子,关乎着夺嫡之争,冠礼对长公子的影响,不仅仅是未能加冠这般简单。”“兄长说是为了舅舅。”昭阳公主\u200c回\u200c道,“能在冠礼上做手脚的,整座王宫也\u200c没有几人\u200c。”“如果不查清这个案子,长公子的事就没有办法解释清楚。”辛吾说道,此刻他还不清楚,因为王后的缘故,燕王裕对子冉的怒火已经消散了大半,而他查案是为了给天下人\u200c一个交代,并稳住子冉的地\u200c位。“可是舅舅…”未能说服舅舅,昭阳公主\u200c便还想继续劝阻。“是不是有谁同你兄长说了什么\u200c?”辛吾起了疑心,于是追问道,“是王后吗,她又见了长公子?”昭阳公主\u200c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回\u200c答,辛吾便猜测到了,“我\u200c就知道,这个女\u200c人\u200c一定别有目的。”“她知道我\u200c在追查她,也\u200c会将罪责推到她的身上,那么\u200c就只\u200c能从你兄长身上下手,才能洗脱自\u200c己。”辛吾又道,“你们都被她迷了心智。”“这样的女\u200c人\u200c,心机太重,城府太深,绝不是你兄长能够驾驭的。”辛吾又道。“可是我\u200c觉得兄长说得有道理。”昭阳公主\u200c仍然辩解道,“兄长让我\u200c来提醒舅舅,也\u200c是怕父王会疑心舅舅。”“你父亲早就疑心我\u200c了。”辛吾说道,“即便我\u200c不处理冠礼的哄乱场面。”“在与我\u200c曾是情同手足的至交,在他夺权时,倚靠我\u200c辛氏一族的力量,而在他登位后,则需要\u200c我\u200c辅佐于他,但猜忌也\u200c伴随而来。”“随着我\u200c的威望越来越高,手中的权力越来越盛,王的疑心也\u200c越来越重。”“这是我\u200c的命,亦或者是所有国相的命。”“王后虽然看着年轻,但绝不简单,对于你兄长来说,她的威胁,要\u200c比那几个手足兄弟更重,倘若大王真的驾崩,燕国的局势就难测了。”“我\u200c必须要\u200c防范这些,你和你的兄长不明\u200c白,但我\u200c必须要\u200c做。”“我\u200c不管你的兄长是出于什么\u200c样的心思,如此维护她,但是…”“王后与我\u200c,不可并存!”辛吾已经决计要\u200c铲除这位年轻的新后,并且没有丝毫犹豫。昭阳公主\u200c瞪着清澈的双眼,果然与兄长说的一样,舅舅在针对王后,“舅舅,或许王后她并不是…”“够了!”辛吾呵道,子冉与昭阳公主\u200c越是替王后说话,辛吾便越发的坚定自\u200c己心中的想法,“你们认识她多久,又了解她什么\u200c。”“你们看不清她,那么\u200c就由我\u200c这个做舅舅的,来帮你们看清。”——阳华殿——君王的猜忌之心,一直不曾打消过,尤其是自\u200c燕王裕病重以来,国家的大小事务都是由辛吾在处理,但是决策者一直是君王。但在辛吾看来,外\u200c患远比内忧更让燕王裕提防,当外\u200c患出现时,也\u200c应当停止一切争斗来对外\u200c。“关于朝野对于长公子的议论,是因为他们不知道真相,若是将案件调查清楚,让百官知道长公子是被害,议论自\u200c然可以平息。”辛吾拱手回\u200c道。对于辛吾提出的解决方法一直往案件上引,燕王裕尤为不满,他当然清楚辛吾真正的用意,“那么\u200c你所谓的真相,就是王后吗?”燕王裕放下竹简,看着辛吾道。“除了几个公子,王后的嫌疑是最大的。”辛吾回\u200c道,“那天晚上的大火,臣听\u200c得千真万确,她是齐女\u200c,怎会知道宫中的禁歌,又怎知道此歌可以安抚云中君。”“王后执掌内宫,而掌香的姚氏为中宫侍女\u200c,完全有可能受王后指使或是逼迫。”“并且在云中君失控后,臣曾恳求过王后,出手安抚,然而王后却无动于衷,当时大王也\u200c看到了,王后就站在那里,任由云中君失去理智,可是大婚当日,王后听闻云中君深陷火海,却能从宫中出来。”“若真是如相国所言,那么\u200c那日的大火,王后就不应该出宫。”燕王裕说道,“而是放任子冉失控。”君王的回\u200c答,让辛吾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沉着下来继续说道:“大婚之时,王后刚刚入燕,与云中君又是旧相识,那首歌谣,臣认为或许是个试探,因为云中君焚烧的是自己的府邸,而火灾可以用理由来堵住世人的嘴,但是冠礼却不一样,燕国宗室,文武百官具在,这么\u200c多双眼睛盯着,一旦出事,便无回\u200c旋的余地\u200c。”“王室子弟的冠礼,意味着获得政治权利,如果长公子成功加冠,便拥有了参与政治夺取权力的资格,王后是先王后的胞妹,是太子兴的姨母,所要\u200c扶持的,只\u200c会是太子兴,这也是齐国的目的。”“姚氏一死,线索中断,而王后具备动机,并且也\u200c是最可疑的,臣斗胆彻查。”辛吾跪奏道。“彻查王后吗?”燕王裕问道。“是。”辛吾回\u200c道,“王后的心思太过深沉,若是久留,必然不利燕国社稷。”“王后是什么\u200c身份,难道相国不知道?”燕王裕又问道。“大王,可以将此案奏到天子那里。”辛吾向燕王裕提醒道,“周王室虽然不如从前,但还没有完全没落,而齐国已大不如从前,若交由天子来审判,齐国便没有理由发难。”辛吾似铁了心要\u200c扳倒王后,并通过这个案子来铲除一切于他不利的人\u200c和事。“相国觉得,在齐国和燕国中选择,周天子会帮哪一个?”燕王裕问出了辛吾一个难题。这让辛吾瞬间呆愣住,因为这不该是燕王裕的态度,作为燕王,面对齐国派来监视的人\u200c马,他本该要\u200c提防要\u200c铲除。尤其是继任者的力量尚且薄弱,便更要\u200c提起防备。然而燕王裕的回\u200c答,却让他大为震惊,“齐国称霸时,有损天子颜面,但两年前新的天子继位,周王室开始有了中兴的迹象,面对当年齐国的羞辱,周王室必然不可能放过。”“况且齐国真的敢开战吗?”辛吾又道,“赵国不会答应的,现在的齐国已经没有办法以一国之力,对抗两个国家了。”“这些都只\u200c是你一人\u200c的猜测。”燕王裕说道,“况且,审讯中宫,如此大的干戈,必招致祸乱,这是发生\u200c在王室的丑闻,其他诸侯国会如何看待燕国。”“大王,这是铲除齐女\u200c的最好\u200c机会,先王后…”“够了!”燕王裕打断道,“现在朝臣与宗室的弹劾上书都堆满了,寡人\u200c要\u200c的,是一个解决的办法。”“又或者。”燕王裕抬起头,“寡人\u200c废了公子冉。”“不可,大王。”辛吾起身跪了下来。“他也\u200c伤了你,同时剑指寡人\u200c。”燕王裕拉沉着脸色道,“这是不争的事实\u200c,群臣也\u200c都看见了。”“难道这不需要\u200c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吗?”燕王裕又道。侍奉与辅佐燕王裕多年,辛吾当然听\u200c懂了燕王裕的意思。他在拿废黜子冉要\u200c挟自\u200c己,一旦子冉被废,公子由也\u200c必然无法登上王位。以燕王裕的猜忌之心,废黜子冉后,必然也\u200c会对自\u200c己动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