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匠北和她的同事朋友们有文化有底蕴有工作有资产。但二世祖们只有时间。吃喝玩乐、无所事事,于是此时此刻会走过来嬉笑着起哄,像黑社会。
转身那一刹那,麦咚西就是这么想她这群朋友发小的,可是,自己又算个什么东西?他们从小到大就混在一起,难道她就高贵了,她就不是不学无术游手好闲?
那她……
她身上没有什么吸引人的点,一辈子花着爸妈的钱,一天到晚和鸡鸭叉烧打交道,身上一阵奇特的异香,结果是陈皮,名字还古怪到叫卖东西。
那她——
“我去打个电话。”
陈匠北,普通话,凑耳边。
麦咚西被迫终止了胡思乱想,只是机械地应着:“哦哦,去,你去。我、我和他们说会儿……”
接下来陈匠北仍是优雅又彬彬有礼,朝对面颔首招呼,不多时转身离去。
等人走远,麦咚西周围都空,马雯和阿常一下子过来拥住她,为她庆贺,权哥和小石站在一旁。
他们说——
“衰鬼,真係畀你扣到。(好家伙,真让你追上了。)”
“掂啊!西姐有滴料到!(牛啊,西姐还挺有料。)”
“好彩你唔算竹籃打水。(幸好你也不算竹篮打水。)”
过了很久很久,麦咚西才扯出笑容,她心里头五味杂陈,在谴责自己龌龊,同时又为陈匠北体面的离开松一口气。
只是一个偶遇,却叫她的所有感情都变得畸形,她谁都没有对得起,麦咚西啊麦咚西,真不是东西。
17.去到最终目的地
那束洋桔梗还在。
门口一个漂亮端庄的女人,黑色柔顺直发,穿深棕长大衣,容貌出挑,气质出众。最关键是,阿婶卖花这么多年,一眼便知,这dy浑身上下没有一样便宜的东西。
贵客。
花篮里那束花始终在等她,陈匠北伸出了手,她垂眸望着洋桔梗一时柔情与泛滥。
“睇啱邊扎啊?(看上哪束花了?)”花店阿婶殷切地走过来,露齿笑,身子干净利落挡在一百三十八的黄底黑字标价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