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买矿石吧,矿石好看。”麦咚西。
眼前一排鱼缸,黑砂上面布着景观石,鱼在水里游。
麦咚西看完前面最近的这个鱼缸,转向陈匠北那一侧的另外一个,那边矿石多一点。
这店也就站几个人的空间,四周都是鱼缸,逼仄,麦咚西伸手去指,但手不是从身前过,而是靠近陈匠北的手越过了她的肩膀,手臂虚空着环住她,食指指腹点住鱼缸玻璃。
“这个吧。”麦咚西说。
陈匠北随着她看那块淡绿的矿石,而麦咚西没有看石头。
光从鱼缸中折射出来,青色水波困住陈匠北的脸。
有多近,已经没有距离。
如果眼神都算,陈匠北大概没有察觉,麦咚西足够谴责自己正在用目光侵犯一个人。
好罪恶。玻璃另一端数不清的金鱼穿梭过,证词淹没在水里。
即使如此,她仍会在所有目击证鱼的指控下观赏陈匠北,直到第八秒罢休。
第三个周末,麦咚西约陈匠北去海洋公园。
她们去看水母企鹅海豚小鲨鱼。
缆车都一起坐过,最后进到水族馆。
面前巨型玻璃,这个空间里没有多少光源,于是周围是一整片浓郁的蓝色。
在无尽朦胧与梦幻中,麦咚西的心绪不知道第几次被陈匠北绑架。
眼前无数画面,她想起黄色路灯下吃沙爹火锅的陈匠北,橘色夕阳半含笑手搭在车窗上看风景的陈匠北,小鱼缸青色水纹网住的陈匠北,大鱼缸水母海鱼都会被吸引那犹如沉入海底蓝色的陈匠北。
黄色的橘色的青色的蓝色的,五光十色灿烂绚丽在她心头炸开。
轰动且华丽。
麦咚西想了很久,怎么心头总是什么都看不清,像是被浓烟笼罩,迷雾一团又一团。
她在这一刻断定——是陈匠北在她心里放烟花。
迷雾是光亮消逝后驱不散的硝烟。
一个多月了,第四个周末,周日下午。
下午茶,维港靠海一间咖啡店,这里流心巴斯克最出名。
两人点了一块提拉米苏一块巴斯克带两杯咖啡,就吹着海风闲聊。
说一会儿,吃一会儿,时间过很久,麦咚西讲到口干将自己杯中的拿铁喝完,想再就一块蛋糕。
一看,她喃了一句:“死了,哪个叉子是你的?”
要看海,坐的是圆桌,两人接近并排,桌面两个叉子都不朝向人,竟分不清楚谁打谁。
陈匠北低头看一眼:“我也忘了。”
麦咚西转头看她,嘴角一绷,眼神游移。
陈匠北同她对视,一下看出她的欲言又止。而她不慌不忙,抬手拦了个服务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