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刚刚方雨琦过来看到她们两个,一副想笑不敢笑的样子,被刘大姐打了一顿才消停,同是Alpha,方雨琦可以猜想到林甦有多尴尬,但是却忍不住笑她的心。井绪用毛巾擦着自己的头发,她已经缓过神来了。每个A有些相对比较敏感的信息素种类,每种味道诱发出来的反应不一致,可能恰好自己的腺体味道能唤起林甦的情热,虽然这种单方面的诱导热在没得到O的信息素回应前,是一种单方面的信息素释放,属于比较小的反应,这样的事情并不少见。更何况,井绪做过腺体手术,释放和接收的信息素都有限,在相对开放的空间里被A的信息素控制的范围很有限,所以两个人除了难以名状的尴尬之外,没有受到任何其他伤害。说实话,在这样的场合里重逢,井绪并不自在,但是想到林甦是几年前见过几面的小孩子,现在和自己在这么尴尬的时刻见面,可能林甦本人才是最尴尬的人,她可能巴不得没发生这件事的人,想到这里,井绪的内心反而释然了,甚至油然而出一种年长者的责任感。井绪擦完了头,低着脑袋,用手指绞着毛巾,沉默了一会,想了想,道:“没什么可以笑的,都是正常反应。”井绪仔细想了想,自己觉得尴尬纯粹是因为林甦在她心里真的是一个小孩子,突然要面对一个小妹妹在她面前长大成人这件事,着实棘手,但是并不显得可笑。听到井绪说话,林甦心里的慌乱少了一些,其实也不单单是害羞,更多的是一种类似近乡情怯的感情,不是说最好的报复是盛开吗?以前心里有怨气的时候,林甦不止一次想着要特别成功地出现在井绪面前,甚至还想过出现在顾鸣青面前,但是现在就像一切都是笑话一般,就只能赤裸裸地站在井绪面前了。“每个人身上都可能发生的。”井绪怕林甦还是感觉不自在,又鼓起勇气加了一句。井绪不再低着头了,林甦看到井绪的眼神,心里有点说不出来的感受,终于在井绪黑溜溜的大眼睛的注视下冷静下来了。其实林甦清楚,井绪能知道什么呢?井绪是一个天生处在弱势位置的Omega,去理解一个几乎是陌生人的唐突Alpha,其实是很难的,但是井绪就是会察觉到那些不安,试图做出安慰,这个“试图安慰”的意图就足以让林甦从慌乱中冷静了,但是井绪自己呢?其实很不安的井绪自己呢?林甦不想让井绪继续想办法安慰自己,说道:“你闻得到我的味道吗?会不会让你也很难受。”,林甦小声问道。井绪看着她没说话,侧过脖颈,点了点自己的伤疤,然后转过身来,正视林甦,笑了笑,顿了一下,又说:“不会,不用担心。”声音冷静地就像说一些无趣的广告词一般。林甦那一瞬间只感觉被刺扎了心脏一下,本来只是想还给井绪等值的关心,结果却弄巧成拙,还没反应过来已经开始汩汩地流血了:“对不起。”林甦的声音发紧,心脏如同被人用力攥着一般。明明自己知道的,怎么就突然一瞬间忘记了。林甦感觉难受,整个人都颓废了下来,记得很早以前,林甦觉得自己被欺骗的时候,还想过要怎么惩罚一下井绪,让她把自己那些不开心连本带利的还回来,要让她觉得后悔内疚,而且充满抱歉。但是现在这些情绪却充盈着林甦自己的心脏。林甦用力擦了擦自己的脸,假装是因为潮湿的头发,但是声音却忍不住地闷声闷气起来。井绪的心也不自觉地软了下来,很多时候不被关爱的人是不会哭泣的,而井绪,她被人关心和心疼了,林甦不用说,她就是知道,她对情绪一向敏感。“你发现了吗?”井绪深吸一口气,走到明显蔫了的林甦旁边,踢了踢林甦的拖鞋,还是和以前一样,像个平凡普通的十七岁女生,井绪自己都未曾察觉。“什么?”林甦装的再好,取下毛巾的时候眼睛仍然通红。“你一直在跟我说对不起。”井绪的眉眼温柔不已。林甦这才敢认真地看井绪的眸子,试图看到一些井绪被伤害的证据用来惩罚自己,但是没有,井绪的眼眸几乎回到最初见面的那一般了,平静又深邃,几乎。“刚见面应该说你好,而不是对不起。”井绪说。还给这个人等值的爱怎么够呢,林甦走神想。这个人明明要得到加倍的爱,用不完的汹涌的爱意和憧憬才对,来自于自己的也好,来自于每一位观众的也是。林甦静静地和井绪对视了几秒,终于回过神来。“那我就不说对不起了,你吃饭了吗?”林甦摸了摸刘大姐给的饭卡:“我请你吃饭。”这么大的雨,外卖肯定会很晚才来,两个人一起抬头看向窗外,一片漆黑的夜晚只有洒在窗户上的雨幕清晰可见。“这么大的雨,你可能得等雨停了才能走了。”林甦摸了摸耳朵。“没关系,你呢?”井绪自然知道林甦更忙。林甦见井绪似乎是同意和自己吃饭了,终于从自怨自艾的情绪种振奋起来:“我没关系,我只要赶得上明早的飞机就行了。”林甦急忙说道。井绪嗯了一声,“但是不用你请我,我也有。”井绪拿出方雨琦给的饭卡:“可不能让你提前贿赂导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