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点吃,别着急,小心噎着!厨娘嬷嬷都给你留下,以后想吃什么给你做什么......”
徐长霖絮叨两句,夹了块鱼肉,细细剔去鱼刺后,放到她面前的碟子里。
“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医堂不忙吗?”心情大好地吃着饭,苏云瑶问他。
徐长霖冷笑着看了她一眼,“再忙的事,能比过你的事重要?你安顿好了,我才放心。”
苏云瑶笑着点了点头。
算他还是个有良心的,没白吃苏家那么多年饭。
几年前家里出事那一次,她曾接连给他写了许多封信,最后都石沉大海,杳无音讯,她曾恨极了他,发誓这辈子再也不会理他。
现在,她几乎完全原谅他了。
“许久没去探望伯母,她身体还好吗?”苏云瑶道。
红豆粥太热,徐长霖拿调羹慢慢搅着,说:“好着呢,不用你操心,管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现在你和离了,以后打算怎么办?”
苏云瑶想了会儿,道:“现在香铺里生意红火,我想趁热打铁多挣银子,以后多开几家分铺。”
她的计划里,只有做生意赚银子?
徐长霖眉头一皱,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就这些?”
苏云瑶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不然还有什么?”
徐长霖:“......”
他以拳抵唇轻咳了声,道:“没什么。你快过生辰了,有什么生辰愿望?除了天上的月亮我摘不下来,其他的,你随便提。”
苏云瑶想了想,微笑盯着他,“我想要回到三年前,你能帮我办到吗?”
徐长霖:“......”
“我还是想办法给你摘月亮吧。”他苦恼地啧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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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之后,不必每日晨昏定省,打理中馈,多出了许多空闲时间,苏云瑶可以一整天泡在香铺里。
她的香铺是间临街的两层铺面,外头是铺子,里头还有东西两处跨院,是制作香饼熏香之处。
当初她刚来京都,盘下这间濒临倒闭的香铺,留下了原来铺子里的几个女香匠,负责在后院制作香品,而前面铺子的生意,则有刘信照料打理。
近几个月的账目,她细细看过,发现有一个与众不同的顾客,每逢初五便会到铺子里买苏荷香与清味香,且每次不多不少只买两匣,可留下的银子,却比原价多出十两银子。
“这位顾客说,这银子是主家看我们香铺的香饼不错,特意赏给我们的。”刘信解释道。
苏云瑶细细想了一会儿。
京都富贵人家多,出手阔绰的顾客并不少见,可打赏这么多银子的顾客,却每次仅仅只买两匣香饼,却是有些奇怪。
今日恰好是初五。
她特意在香铺里等着。
可等到日头西斜,香铺快要打烊时,顾客还没来。
香匠们陆续归家去了,铺子里招待顾客的女伙计也歇了工,刘信看了看外面暗沉的天色,道:“小姐,今儿想是没人来了,累了一天,您回去早点歇息吧。”
苏云瑶沉吟片刻,将两匣苏荷香拿出来摆在柜台上,道:“不急,先把灯点上。”
香铺里亮起明晃晃的灯烛时,外面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看上去大约三十多岁的女子,神色十分严肃,穿着淡紫色长褙子,双手交叉在身前,仪态端庄地走了进来。
看到铺子里只有苏云瑶一个人,柜台上还有两匣苏荷香,她有些惊讶,“娘子是在等我?”
苏云瑶将香递到她手里,笑道:“今天您来得迟了些,之前您在铺子里买过几回香了,每次多给的银子,足够再送您两匣了,今天的香,不收您的银子了。”
女子没接她的香匣,却莫名笑了笑。
这家香铺里的香,主子觉得还不错,每个月会用上那么两次,可时间长了,也觉得不过如此。
主子今日临时起意要换几样熏香,她出来得晚,寻了几家铺子都已打烊,便抱着试试看的运气,到这家铺子里来了一趟。
正巧,让她遇到了这家铺子的东家。
“娘子除了铺子里常用的香,可还会调制其他香料?”女子问道。
苏云瑶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自然。”
当朝上至皇家下至百姓,都有用香的习惯。
她铺子里的两味香,虽受欢迎,到底不能满足所有人的喜好。
对于有自己独特用香习惯的顾客,考虑其个人的喜好特点,她可以调制相应的熏香。
听到她的回答,女子严肃的神色和缓许多。
她从荷包里取出三张一百两的银票,搁到柜台上,道:“这是劳烦娘子的辛苦钱,些许银子,不算什么。还请娘子明日随我见一见我家主子,若是能调制出让主子满意的熏香,另有重赏。”
看着那些银票,苏云瑶瞳孔剧烈地震了震。
三百两银子都不算什么,这可是个实打实的大贵客!
她的铺子,要发大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