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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扫中人们也会发现残酷的真相。有的是被冰封的尸体,在一场场混乱,甚至是前不久在兽化中死去的人们。她们大多脸上还带着惊恐,甚至有的手里还抓着亲人的衣角——也可能是与同样狂化的亲人互殴后失败致死。有的是最早期的干瘪的丧尸,已经失去活动能力,却仍保留着某种攻击性的痉挛姿势。它们的面目保存得完好,还能看出来生前的模样。不是没人挖到曾经相熟的人。但那又怎么办呢?新的日子已经到来,就要热火朝天地干起来,把一切恢复原样,大家还要带着所有人的份量,好好地活下去。一次又一次的重建会议上,张教授站在临时搭建的主席台上,一身白衬衫,嗓音嘶哑却坚定:“我们失去了很多,但我们没有失去对未来的信心。现在开始,我们不再只是幸存者——我们是建设者。”人群中爆发出热烈掌声。不止山城内部喜气洋洋,事实上整个国家——末世后,由军队控制的零零散散的大小避难所依然保持着对于中央政府的忠诚,国家自然还存在——都已经大刀阔斧要重修旧土。山城几乎是个“法外之地”,现在却也和安城军区基地联系在了一起。消息是从安城传来的,军用频道在凌晨两点被强行接入,信号压过了所有民用频段,连绿色家园的广播塔都嗡鸣作响。安城方面宣称:中央重组机构已经成型,将恢复统一管理机制与资源调配计划。随后,不断有通讯兵往山城送来印有“中央临时政令”字样的文件,标记着物资、人员、行政结构的全新分派原则。山城内部更是一片振奋。幸存者们从冰雪与黑暗中熬过了最坏的时光,终于迎来一纸重建的希望。志愿者组织迅速动员起来,接受着来自官方的干部和专家,清点粮仓,修复通讯塔,设立重新登记点。许多年轻人开始梦想着回归“真正国家”的那一天。晚凉静静地看着张贴在小区宣传栏上的重建通告,眼神里没有旁人那种热烈。汪姝站在她身边,嘴唇紧抿。不安很快有了实质。事情起于一则传言:那是太阳升起后的第五个月,按理说永夜已经结束,兽化几乎强化了所有人的体质,所有人都正是朝气蓬勃的时候。可就在那天早上,安城C区南部正在进行排水渠掘进的六人小队,却在夜班换岗时整整少了三人。工棚里只剩下一地血肉与散乱的内脏,而最令人作呕的,是那些肠管上附着的奇异黏液——淡灰色中透着绿光,像是某种植物分泌的粘液,又像腐烂尸体在湿热中渗出的汁水,带着令人作呕的甜腥气。是丧尸吗?可是,大家都知道丧尸现在快成了传说,都到了杀一个少一个的情况了;何况,丧尸最显著的特点是感染,而不是吃人。大家都悄悄地说,现在丧尸没有了,但是人类里出现了食尸鬼。传言很快传来山城。“你听说了吗?南方某处的隧道工人,整条腿都被生生啃断。”“西南战线那边也出事了,说是一个军官半夜去上厕所没回来,第二天找到他只剩个皮囊挂在铁丝网上。”“说是人干的,可那些伤口不像刀,像是…咬的。”“而且不只咬——它们会舔内脏,舌头能伸得特别长。”山城这边新建立起来的市政府很快就封锁了消息,但“食尸鬼”三个字,已经传播开来。起初,人们以为这是某些工地的心理应激,甚至是长时间工作造成的精神错乱。然而随着对于更多城市、更多偏远营地的“收复”、新基建的进行,类似情况越来越多,那种“传说”慢慢转化成压迫感极重的现实。在西北军区的一次尸体检查中,负责解剖的法医甚至在一具残骸中找到了尚未完全消化的人类手骨。更可怕的是,那具残骸竟然还有心跳——极其缓慢,但确确实实还在跳动。“这不是人。”法医颤声说完这句话,便失声呕吐。但这似乎也不是丧尸。至少传出来的消息是这样的。所有压不下来的传闻里,都在努力把这种情况和丧尸撇清关系。而山城方面自从和其它地区产生互助联系后,也没能置身事外。就在山城近郊的一处通信塔施工组报告称,一名工人突然失踪,之后在设备舱内发现地面血迹和拖拽痕迹,顺着血迹一路追踪,在附近排水井里发现了残留的头骨和裸露出的脊柱断裂面,撕裂角度完全不符合常规攻击或事故损伤,更像是被什么东西“生吞硬啃”。而在安城,一名幸存工人深夜失控,在宿舍里挥舞铁锹乱砸床铺,口中不断呓语:“她笑着、笑着从黑水里爬出来,她舔了张工的眼珠,她说她记得每一个人…”从南方起火,到西北尸骨,再到山城暗涌,“吃人鬼”的恐惧仿佛连成了一张由未知织成的密网。新市政里大人们开会,晚凉和汪姝这两个小辈就乖乖地坐在旁边跟着听一耳朵。听着通讯员哑着嗓子汇报最新的“突发工地事件”,晚凉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多日前裴朴宁那一句轻描淡写的“外来援军已抵达各处”。她感到喉咙发涩,手心有些发冷。这一次,不是丧尸群冲塔、也不是兽化者狂暴,而是融入了人类营地的…“人”。不,是伪装成人类的另一种怪物。也许,并不是另一“种”怪物。汪姝彻夜未归,带人彻查工地,终于在地道中抓到那个“疯癫吃人”的工兵。她皮肤发灰,身上带着粘液和异样腐臭,手指甲锋利如兽爪,抓伤了两名士兵,眼白浑浊,只在明亮灯光下短暂清醒。经检测,她的体温不到三十度,心跳每分钟只有三十次。汪姝带回来的血样,很快就在新医疗中心处得出化验结果。“这不是普通的幸存者。”医生用针头提取出血样,一滴滴铺展在薄片上,血液下的图谱展开。那是她熟悉的病毒螺旋:“…他是丧尸。”“可她会说话、会使用工具,还会睡觉。”汪姝握拳,“而且别的地方都说…算了,这不重要,总之如果不是我亲眼看到她啃掉人腿…我根本不信。”“显然它们已经不是原来那种会咬人的低阶丧尸,是某种更高阶的类人型。”和汪姝对视一眼,晚凉的心骤然一沉。她抬眼望向大屏幕上安城各地支援点标红的“结构崩溃”点位,宛如蛛网断裂。这些混在军援里的“工兵”丧尸,是被谁操控混进来的?也只能是那个人了。晚凉惊奇地发现自己竟然记不起来她的长相了。不知是不是因为那人给自己带来的创伤应激过于严重,才导致身体会这样自我保护。——被活生生地吃掉啊…只是想了一下,就觉得头脑发晕。花姐。但晚凉对这个人还一无所知。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以及那时和她在一起的汪姝的发小——晚凉想着,剜了汪姝一眼,后者无辜地耷拉下来耳朵被晚凉狂揉一通——显然就是一种从未见到过的高级丧尸。有理智,有人的行为习惯,最关键是,从外表上看不出来和普通人的差别。当然——比起现在*被抓到的这个,还是要更接近正常人一些。晚凉几乎确定了这种所谓“食尸鬼”的来源。她冷静地命令:“把这丧尸秘密处理,对外就说,我们这里也发现了吃人的人。”她可以说出来吗?她当然不能。她的记忆不属于这个时间线,哪怕她能精确地指出花姐的真实面目,有谁会相信她?没有证据,没有逻辑。更重要的是,若她继续透露太多,终有一日,不只是裴朴宁,整个“新世界”的构建者们,都会开始害怕她。她已经暴露太多了。当初为了研究抑制剂,她把自己**中的某些活性组织拿去做实验,甚至部分记录中直接写上了“植物源异能宿主”的字样——她那时不怕,因为她也没想到,“好好的”末世,怎么就突然恢复正常了?——听起来有点地狱,但并非是晚凉不期待和平的时光。是的,现在裴朴宁乃至更高层的官方对她“信任”,是因为她能解决问题——能制造抑制剂,能镇压狂化,能率领山城保持最早的稳定。然而若一切回归秩序,这些与众不同的存在,本身就与秩序背道而驰。在太平世界里,异类永远是危险的。别人都是兽化,怎么就她是植物化?更别说她的身体构成里的那些活性物质,根本就是远超生物反应的范畴。这是植物吗?这是科学吗?哈,骗骗老百姓就算了,连山城大学里只会教书不会搞科研的教授都觉察出来了晚凉的不对劲,人家只是不戳穿而已。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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