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的神经已经被模式塑造建立新的连接,以至于此刻的一切都需要再次被重新接受吗?她好像始终觉得有些没来由的慌乱。头皮还是好痒,睡前明明洗了头发的,现在头发也依然干净富有空气感,用手抓一抓,也很干爽,可头皮就是不太舒服。再冲了一次澡,拾掇利索后晚凉拿着理发推子走出卧室。房门刚打开,屋外的空气里的浓香就扑鼻而来。楼下料理台边,汪姝正哼着歌心情大好地准备着早餐。刚走下楼梯,晚凉的肚子不自觉地发出了细小的声响。“林晚凉,早。”另一边,武昭正毫无坐相地歪在沙发上,手中捧着一本厚重的专业书,沉浸在某个学术问题里像是才被晚凉打断似的,“休息得好吗?”“还不错。”晚凉回应道,端起茶杯就走向有着直饮水的水龙头。水槽就在汪姝身后,这家伙穿着一件简单的花格围裙,可能是这栋房子自备的,在她身上总感觉很好玩。像是小狗穿花棉袄。围裙下就是清爽的白t和运动短裤,而她正动作娴熟地煎着鸡蛋和培根,还有自家种的小番茄。时不时将锅铲轻敲在锅边,发出清脆的声响。她没注意到晚凉已经摸到了她背后像个幽灵似的站着,直到晚凉伸手把鸡蛋壳拿走扔进垃圾桶。“啊。”汪姝敏感地抖了一下,也不知道是怎么被吓到的。“早啊,猫姐。”晚凉把手润湿,直接伸手从锅里捏起一块儿香煎得刚刚好焦香十足的培根,呼着热气地塞进嘴里。“晚凉,烫啊!”汪姝很慌乱,想伸右手打招呼又想阻止她把手放油锅里,却把左手抬起来给了自己一下,明明还没说什么呢,脸红了起来。脸上烧得慌,心里就更臊了。这也太不冷静了,显得心很浅诶!“一晚上还没消化好啊。”晚凉压低声音,若有若无地靠了她一下,一只手捣乱似的捏上她的脉搏,“你早上做有氧了吗,心率这么高?”“啊,你担心我的手吗?放心,一点物理学小知识,不会烫到的。”晚凉把那根手指头在她的皮肤上蹭了蹭。汪姝羞到极致,反而淡定下来。手腕往后一躲,一个翻转就拿下了晚凉那只坏手。她本来个子就高,近乎完美的体态让她的肩膀显得更宽了一些,总之是足够把晚凉罩在她的怀里。而她的手在晚凉终于老实下来后,一鼓作气逐根没入晚凉的指缝,把人给更紧更紧地扣住。“晚凉姐姐是更希望我这样吗?”汪姝挡住武昭可能会看过来的视线,垂下头在晚凉耳边呢喃。昨晚她才第一次知道原来晚凉平时看着好正经一个人,居然会那么坏。两个人还,还什么都不是呢,居然就趁她不注意亲了她。汪姝一开始当然是错愕的,但马上反应过来想要给出更多的反馈,这人却已经揉揉自己的头发,笑着跑进屋子里去了。不是,这是什么意思啊?一整晚,汪姝都懵的很。她想往好的方向去解读,可是各种不好的消极的想法老是见缝插针地钻进脑袋里,连第一次见到武昭时这人拒绝借自己的手上船这种陈芝麻的事情都翻了出来。难受地睡着,谁知梦里却都是一些柔和粉色的内容。让她一醒来就忘记了所有的悲观猜测,只想着现在有个好厨房,总算可以给晚凉做点她喜欢吃的东西。在一起生活这么长时间,汪姝也不知道怎么就把晚凉的饮食习惯记得那么清楚,晚凉什么都爱吃,其实是三个人里最不挑食的,但是她对于口味和口感要求很高,不同时间段的胃口也不一样。总得来说,她爱吃脆的,清新的。但是早上呢,她喜欢咸一点的食物——这是很健康的习惯,毕竟一大早补充盐分可以加快身体代谢唤醒一整天,汪姝对此深度肯定——但她不喜欢吃额外加太多酱油和调味料的那种咸味,简简单单的盐味就足够,最好是配上加了一点白糖的清粥。因为要脆,也不能太油腻,所以汪姝把给她的培根几乎煎成了油渣,一碰就碎的那种酥。光是想象她吃到这些食物时可能会把眉毛一抬,然后加速先把不够脆的部分咬掉,再慢慢享受剩余部分的样子,汪姝就忍不住傻笑。“姐姐是希望我更主动,还是只是喜欢玩一些坏游戏?”汪姝问,声音有点哑。晚凉却一点也不搭话。只是把脸往她锁骨处一埋,呼吸洒在她的肌肤上,听着她的心跳剧烈加速,而后和自己的同频,而柔软的肉一点点地紧紧相贴。直到汪姝也试探着把胳膊往她腰上一揽,而后慢慢加强力度,给出一个和从前无数次抱抱都不同的深深的拥抱。这个时机对吗?这个氛围对吗?她们俩都不知道。这就好像,一旦有了一点不用紧绷着神经的机会,两个人就会不自觉地比之前要靠得更近一点。可惜这栋别墅的设施还是太齐全了,汪姝才离开灶台几分钟,烧焦的菜产生的烟气已经把报警器激活。滴滴滴的声音还有武昭的大呼小叫把两个人拉开,一个扶板凳一个稳扎稳打地用衣服把报警器一裹,总算是让这玩意儿不再吵闹了。“先吃饭吧?”晚凉对着汪姝眨眨眼,却拿一根手指在她手心画圈圈。“这锅焦了,我再做一份。”汪姝捏住她的手,严肃制止了她继续扰乱自己工作的行为。“嘿嘿。”晚凉也不离开,往高脚凳上一坐,撕了一块儿昨天吃剩下的面包边看着汪姝做早餐边吃。被她看得又有些害羞的汪姝索性不抬头了,埋首做饭,很快简单又营养丰富的热腾腾早餐端上了桌。故意不跟晚凉对视,汪姝冲着武昭喊道:“来吃饭啦。”“来了来了。”武昭的视线还黏在书上,依依不舍地走来餐桌,风卷残云地解决了她的那一份早餐就回去继续看书了,完全没发现那俩全程都在给对方做鬼脸。饭后,晚凉才想起来自己想让汪姝给理一下头发来着。进入末世以来,几个人的头发就是这样互相修剪的。直接剪光头并不是一个好主意,以前会冻头,现在呢又可能会晒伤头皮,戴帽子防护那还不如自己的头发,怎么看,都是保持一个不长不短的情况最省事。不过晚凉除了觉得头发该剪了以外,主要是想让汪姝给看看她的头皮怎么了。这活儿汪姝已经干了无数次,现在的她手稳得就像一个专业理发师。在地上铺上塑料布,再给晚凉裹上雨披,省得毛茬掉了*满满一身,衣服就只能扔掉了。先给晚凉的发尾剪个齐,突然她咦了一声。“怎么了?”晚凉紧张道。“你别害怕啊,可能是我看错了。”汪姝咽了口口水,铺垫好几句后才说正文,“你头发变得好少啊。”“什么?”晚凉傻眼。她的头发属于很厚很多的那种,之前都会让汪姝学着打薄头发。“应该和你用头发杀丧尸有关,”汪姝安慰道,“我一直没跟你说,如果你前一天用头发对付丧尸,后一天就想打理头发的话,都会少不少头发。”晚凉窒息。原来她的植物攻击,消耗的是血条;而她的头发攻击,消耗的是毛囊啊。难怪头皮这么痒呢,估计是毛囊也获得了植物一样的再生能力。而她这几个月来不时就训练头发去感知和攻击丧尸,大概也是给了头皮很强的刺激。不过这样倒也让她安心了,她还觉得是头发在对她进行危机预告呢。“一会儿做点什么?”晚凉问,心情轻松不少。“看看基地指南呢?”tony汪扳正晚凉的乱动脑袋,等结束最后一绺头发,并把一切打扫干净后,这才拿过来连同电话卡一起放在玄关小柜上的册子。说是基地指南,晚凉倒觉得更像是旅游手册。蔗省基地带了个“省”字,幅员倒确实广阔。除了省会素市作为基地人口最集中的区域外,还涵盖了大片的乡村和临近小城。而不论是市内公交或者基地内城际公交,抑或私家车,一切如末世前般别无二致。武昭因为老家就在隔壁糯省,对这里的风土人情兴趣不大,晚凉软磨硬泡她就是不想出门,只想在家里。嘴上说着想看书,但晚凉知道这人肯定没憋好心思。她要不是在想着趁自己一个人时赶紧把猪放出来在院子里溜达溜达,晚凉就把林晚凉三个字倒着写。算了,提前把自己的花花草草在卧室里锁好,随她去吧。晚凉和汪姝便兴致勃勃地开车一路赶到素市的老城区,找到了曾经著名的小吃街。这条街道不仅还存在,熙攘人潮也是不输从前旅行宣传视频里的那样。一进小吃街,她们便被各种香味勾引了过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