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真的,就算是末世前,这种品质的肉都不是平常随便消费得起的。“好吃吧?”景丽接过保姆的手,递来一碟柠檬烤蔬菜,“吃点这个解腻。”“谢谢景少校。”汪姝接过这一碟,而后又用自己的小叉子往晚凉的餐盘里扒了一些蔬菜,“确实该吃点这个,别腻着了。”“好,多吃点。”景丽很不爽,但她总不至于这就发火。这些小动作被所有人看在眼里,大家都在心里暗暗评估和打量,只有裴钰端着酒杯狂饮,咧着嘴指着景丽嘻嘻笑。她显然已经喝多了,红晕在她脸上蔓延开来,显然她又怕又爱的老伙计景丽的热闹比李俊宇的絮叨有趣得多。这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不停地试图向她灌输些什么。落在裴钰耳朵里其实完全就是蚊子在飞,她连不耐烦都没有,因为压根儿没入她耳朵。李俊宇话语不断,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挑衅:“裴钰啊,你说这时候了,还能这么安心地喝酒吃肉,这胆子真不小。”裴钰不能应对,裴朴宁只好低声回道:“小李公子,别说您今天在这里,就算是大李公子在,我们这里有景少校,谁敢动我们分毫?”面对这个柔弱娇媚的裴家养女,大概因为李俊宇也不是嫡系,反而没有像其她人一样把她看得低人一等,只是跟着她压低声音,带着一丝阴阳怪气的口吻接道:“是啊,有景少校在,我们当然放心。不过呀,丽姐也就只有一个,你们裴家这几天该多提防着些。”裴朴宁装傻的演技自然无比:“裴家当然懂得这个道理,没有不倒的树,没有不翻的墙。”在一旁站着监控全场的郑菁宇早已注意到裴钰这边的情况,适时走上前去,微笑着打断:“李先生,我们今天还准备了羊羔肉,这肉要生刨母羊的肚子才能得到,您要不要去看一看屠宰现场?可刺激有趣了。”李家的这对表亲是出了名的软弱,这李俊宇已经算比另一位李公子有种多得了,依然被吓住:“这这这,血淋淋的,也不好看啊。”他在部队也只是一个文职,最关键是晕血啊。郑菁宇只是热情地就把人请了过去。没多时,她就亲自推着餐车过来了。第一道是和牛,和牛的喂养会消耗大量的饲料和能源,属于是末世前的贵价肉末日后的奢侈品。这肉质深红色中夹杂着雪白的细腻纹理,脂肪在灯光下闪闪发光,像是雪花落在红绸上,轻轻翻动,仿佛能感受到脂肪的轻盈与肉质的柔软。和牛切成薄片,手指一夹就能将其撕裂开来。肉带着一种淡淡的甘香,脂肪在高温烤架上迅速融化,滴落下来发出“滋滋”的声响,香气扑鼻而来,一时众人都停止了聊天,简直垂涎欲滴。每人能分到的并不多,入口后,脂肪的丰盈与肉的嫩滑融合在一起,在舌尖融化。第二道就是刚刚所谓的羊羔肉。羊羔肉是处理好的,根本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这种肉呈现出一种粉嫩的颜色,带有细腻的脂肪纹路。没有被性激素格外影响,因此它完全不含有寻常羊肉的杂质和膻味。羊羔肉入口后细腻柔滑,几乎是顺着舌头滑进喉咙掉进胃里,简直难以言喻其鲜美。晚凉觉得比起她从前很喜欢的经过处理后只有奶香和甜味的羊奶酪还有过之无不及,每一口都富含清新自然的甘甜,味道纯净而浓郁。众人埋头吃,而景丽转过头来,对着晚凉淡淡一笑,“这是基地牧场最新产出的肉,可是不容易啊。”有人闻言立刻否认道:“跟着丽姐,哪里有不容易得的东西呢?”极尽谄媚。努力克制了,景丽的脸上依然带着自得的笑容,扫视一圈,目光落在晚凉身上,故意问道:“晚凉,你说呢?”“现在的环境情况对畜牧业肯定有所打击,但只要保证好生存环境和口粮,以安城的秩序来说,能产出些好肉也不是什么奢侈的事情。”晚凉认真分析。“粮食产量很低,不知道是土地的问题还是种子的问题,现在其实植株存活率越来越低了。”叶星妤插话进来。这太让人惊讶了。要么就是自然环境进一步恶化了,要么就是当初在“绿色家园”的作物们,多少都受了她的笔记本影响才没有出现这种情况。不论哪一种,晚凉都不禁想到军坛的新闻里安城作物亩产连创新高的新闻。景丽把一切尽收眼底:“作物减产,其实也可能是方向错了的原因,但是在这里,也许我们有解决办法。”“对吗,晚凉?”景丽说。“没有亲眼见过和试过的事情,我很难给出定论。”晚凉说。这些对话暧昧不明,大部分人只是点头称是,几个官员附和地把话题拽回一开始:“是啊,景少校,这么好的肉也只有你能弄到,我们都是要靠你才能偶尔尝到。”有几个更积极的,举起酒杯对着景丽就是一通大夸特夸,“景少校,有你在,我们基地一定是长治久安。”“我妈还在呢,说这些话我看你是皮痒了。”景丽舒展地整个人都靠在沙发上。这时,一个士兵端着一盘烤好的大虾走了过来,虾肉晶莹剔透,香气扑鼻,士兵恭敬地站在景丽面前,“景少校,这是刚从基地的温室里捞出来的,对身体有益。”景丽却没有接过盘子,只是淡淡地看着士兵,半开玩笑地说道:“你知道的,我妈对虾过敏,景家从来都不会出现虾?”士兵一愣,下意识地朝张家姐妹看了一眼,而后连忙鞠躬,“我、我不知道,少校见谅。”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景丽这时随手拿过盘子,眼神在众人身上来回扫视:“没事,我不对虾过敏。我来尝。”她举起一只大虾,咬了一口,满意地点点头。一旁的张家姐妹看着这一幕,笑得有些讨好,“丽姐,这虾确实不错吧,是温室的新品种。”景丽似笑非笑地说道:“虾是好的,人别错了主意就行。”刚好,李俊宇被抬着出了小院,郑菁宇跑来禀告:“报告,小李公子犯了晕血症,已经迅速抬去就医了。”“知道了。”景丽点点头,只看向晚凉,“没吓到你吧,来玩这一趟居然还出了这样的事,真是我做的不周到。”“没有啊,很好吃很好玩。”晚凉沉迷于剥虾,还能看乐子,开心得很。而张家姐妹一愣,勉强挤出笑容:“丽姐说的是,我会注意的。”聚会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刚好大家也吃了个大饱,几个平时就爱凑着一起玩的不知谁家的小姐少爷提议开些赌桌,说是光吃没得玩就太枯燥了,需要一些娱乐,这里毕竟不是会所,可玩的东西也有限。景丽笑着点头,示意士兵们摆出一个小赌桌,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筹码。这些筹码全是金灿灿的金块和闪闪发光的珠宝——这些东西在其它地方几乎没什么用处,但在这里却仿佛又成了人们心中至高无上的珍贵之物。大家围坐在赌桌前,兴致勃勃地开始下注,裴钰摇摇晃晃地跟在景丽身后,插科打诨,显然已经喝得晕晕乎乎。她看了一眼赌桌上的金块,指着其中一堆道:“丽姐,我押这堆。”景丽冷笑了一声:“你不是才被没收了私产?有这么多钱吗?”“我可有丽姐做靠山,输了你可得罩我。”裴钰只是哈哈大笑。看她醉态可掬,景丽对这家伙也是没辙,便也没多说,“好吧,那我就帮你一把。”对面是一位神情严肃的老牌军官,看起来对自己的胜算信心十足。周围观众的目光都集中在她们两人身上,每个人的表情里都带着紧张和期待。这一局是使用扑克进行的复杂“过山车”对赌,每一轮都需要根据局势快速调整策略。景丽不慌不忙地看着手中的牌,只是轻翘起嘴角。她放下几张牌,快速调动筹码,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对面的军官皱了皱眉,迅速做出反击。两人来回几个回合,景丽每一步都算得精准无误。气氛越发焦灼,所有人都不敢打扰,生怕扰了局,裴钰早把几碗醒酒汤下了肚,在一旁紧张地盯着,时而握紧拳头,时而捂住嘴巴,毕竟要是赢了,她可又有钱出去玩了。终于,景丽故意将局势推向一个看似危险的境地,却在最关键的时刻用手中最后一张牌翻盘,以完美的策略将所有的筹码一举拿下。喝彩声把景丽围绕,裴钰喜上眉梢,箍住景丽就是一阵猛亲。“恶心死了,滚吧你。”景丽笑骂着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倒也没真像私下里似的踹她。几张赌桌几乎是一样的热闹,晚凉不会赌,也不想堵,只和汪姝会和,站在旁边边吃东西边看别人玩。新烤出来的是鹿肉,切成了薄片状摆在了碟子上,晚凉只取了一点在自己的餐盘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