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体育馆内部,扑面而来的是浓重的烟味和焦糊味。整个场地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到处都是烧焦的残骸和灰烬。她从场馆中心一个隐秘的入口处下到地下,这里的丧尸是专为演兵豢养的,因此旧体育馆加固了一层防御壁垒。平时这些蠢货就爱来这里找事,为的就是足够安全,又有足够大的场地。今天惹出这么一场事,修建新场馆倒是不难,但对救援队来说可是沾染上大麻烦。“所有丧尸都一应烧成了灰?”景丽问此处地下丧尸看守所的负责人。这人晚凉认识的,就是白天那个“教官”。她此刻心里阴得能拧出水,还不得不挤出笑脸对付这位基地“皇太女”。救援队是需要丧尸的,而且平时从来不担心丧尸的数量,反正每天都有源源不断送死的人——旧体育馆既是每一个新队员正式成为救援队的一个开始、每天的取收武器的打卡点,也几乎是每一个队员的终点。目前打出的幌子是集中焚烧不幸丧尸化的队员尸身,给她们体面,实际上是能被选中救援队的人都比较身强体壮,丧尸化后比外面那些流民丧尸要有用得多。至于以后,大概会慢慢公开这件事。什么?军人们也会被这样对待吗?开玩笑,军队是基地的心脏,耗材怎么可能和她们去比。总之,旧体育馆重修的这几天,要浪费不少资源。“是的,这里的丧尸都戴着特质的手环和项圈,我们收集之后可以确定已经清理干净。”教官回道。环视一圈,景丽眼中闪过一丝满意:“那还算不错。”在口袋里摸出一个盒子,这是她托人从蔗省基地找来的彩宝手链,本来要送给某个人的,被这么一打岔,算了。“拿去换些代币,另外我会从我的账上给你划多余的粮食份额。”景丽说,王参谋早调取了这个人的资料,她一个人要养她自己家和她丈夫家一堆亲戚,代币是不缺的,但是很缺粮票。这下教官的脸上是发自内心地在开心了:“谢谢您,谢谢您。”让王参谋再嘱咐她几句,景丽大跨步离开这里。敲了敲车窗,贴了防窥膜的车窗落下,景丽才发现晚凉坐在副驾驶。想想也是,裴家的那个肯定和裴钰在后排坐着。本来是要让裴朴宁去驾驶座开车的,景丽看一看晚凉,一声不吭地又绕回车前生平第一次给别人当了司机。抱怨了几句这群人真的是要死,就给她这样的车坐,景丽已经发动引擎,一脚油门离开此处。“别杀我别杀我!”这一下晃动,倒是把裴钰给晃醒了,惊叫着从梦魇里挣扎出来。“好了好了,小钰,已经没事了。”裴朴宁轻声安慰着她。最快的解酒方式是睡一觉,景丽知道裴钰这下是彻底醒了,从后视镜递给她一个要杀人的目光:“裴钰,狗东西,你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吗?”裴钰还有些惊魂未定的,颇有些委屈地说:“我...我也不是故意的嘛。谁知道哪个该死的完蛋玩意儿没把门关好...”半晌又有些试探地看着景丽的脸色,腆着脸问:“丽姐,所以你摆平了吗?”“不摆平你还能在这车上?你会被直接送去监狱。”景丽气笑了。“嘿嘿,丽姐,就知道您最好,改天请您和孟姐一起去玩好玩的——不不,吃好吃的。”裴钰哪里还敢再提玩这个字呢。但她还是哪壶不开提了哪壶,景丽紧张地扫了一眼晚凉,还好这人从她一上车就进入了神游状态,大概没注意到裴钰的话。“好了,你这辈子欠我的是还不完了,要真想报答我,就给我少她爹的惹事知道吗?”这一点也不夸张,裴钰跟个半死的猪一样晕乎着的时候,裴朴宁和这位林晚凉可都目睹了她差点丧尸化。裴朴宁是不被景丽放在眼里的,一个养女,家生子罢了,能翻出什么浪,但林晚凉是被迫入局的局外人,后续也许会是隐患。——也许会有些别的发展。景丽不想去搞这些了,今天的事情已经过去。“今晚的事,你们谁也不准对外提起,明白吗?”景丽厉声道。裴朴宁连连点头,裴钰也是狗腿子地敬了个标准军礼——这家伙就敬礼最在行:“明白,景少校。”“好。”晚凉也幽幽回了一声,景丽这才发现这人发呆得眼神都涣散了,居然一直在“偷听”。还真怪可爱的。前面很快到了晚凉的公寓。晚凉没有告诉景丽自己的地址,但对后者来说想要知道任何一个基地居民的住址,只需要在手机上划一下就行。她连演都没演一下,就这么把人带到了。“今晚多亏你,以后有空一定会再聚。”景丽坐在驾驶座上对着晚凉伸出手。和景丽握了手,晚凉也同样干巴巴地感谢了她载自己一程,下了车,去后备箱里拿**。景丽这才意识到自己其实可以更有风度一点的,却已经眼睁睁地看着晚凉沉肩收腹提臀,把20多公斤的仪器和几公斤额外的燃油燃料搂在怀里,抱着往里进。“再见。”裴朴宁降下车窗,冲着晚凉挥挥手,晚凉对她笑了笑;毕竟手里还抱着人家的礼物,晚凉也对从驾驶座往车窗外看的景丽笑了笑,走进楼道里去了。裴钰把一切都看在眼里,酒气下去了,色胆就上来了,她嘿嘿笑着揶揄景丽:“还得是咱丽姐,找的妞儿都又嫩又厉害。”“说话尊重一点。”景丽反常地反手甩了裴钰一巴掌,很严肃,“以后不论什么场合,只要遇到她,装也给我装得敬畏一点。”林晚凉可不是什么“猎物”,她是同样拿着猎枪的猎手。而景丽,之前的心绪暂且抛在一边,现在真的很需要她的这把枪。“哦哦。”裴钰是浑惯了,倒也不至于彻底没脑子。仔细想了之后立刻明白是她家丽姐对人家有意思,大概看上了人家战力,那她就算不拿人家当亲嫂看,也得是亲姐看啊。“不是,她多大岁数啊?也没看见她的脸,怎么感觉岁数有点小呢?丽姐,你不会伪君子做够了,又要当禽兽吧?”说裴钰有脑子,还真的是过誉了。景丽又单手把她爆锤了一顿。裴朴宁默不作声地微笑着陪了一路,她在想什么没人在意,也就不会有人知道。先把裴钰和裴朴宁送回裴家,景丽这才回自己家。她不想都成年了还要被老妈唠叨,早就从老妈的大院里搬出来,选了个不大的独院平层。军队临时派出的车,安保一时没认出来是谁,等车凑近了才从车窗里伸出来的手认出是景丽,忙不迭地升起拦车杆,敬军礼目送她离开。没有把车停进车库,景丽还是照例先在车子里坐了会儿,才打开房门。夜已经深了,房内也没有开大灯,只有沙发边上的一盏落地灯照着暖暖的橘色,把孟斐然整个儿地罩在光晕里。孟斐然端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水晶敞口杯,里面却是满满的白兰地。听到开门声,孟斐然抬起头,脸上连笑也没有。“你回来了。”孟斐然轻声说,却没有起身相迎。景丽点点头,脱下外套随手搭在椅背上。“嗯,回来了。”语气平淡,仿佛在对一个陌生人说话。“要不要喝点?我去保温箱拿杯子。”孟斐然问道。“不用了。”景丽拒绝,“我很累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所以,”孟斐然突然出声,喊住往浴室走的景丽:“今晚裴钰的派对,玩得开心吗?”景丽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什么派对?”“就是...裴钰今晚在旧体育馆办的那个派对啊。”孟斐然侧着头笑道,“我听说出了点状况...”“你听谁说的?”景丽突然提高了声音,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很好,她身边居然还有和孟斐然通气的人。“别这么紧张,你经常和裴钰一起玩又不是什么秘密。”孟斐然咽下一口加了苦精的白兰地,眼神里有些醉意,大概这也是她此时挑衅的勇气来源。“难道我不能关心一下自己的妻子吗?”她说,讽然地低下头。“我告诉过你很多次,你要是不多问不多说,我还可以继续哄着你捧着你当我的妻子,但你要是总惹我不开心,那我就会考虑继续留你在身边的必要性。”景丽夺过她的杯子,皱着眉,“以后少喝点儿,我最近一段时间不想闻到酒味。”孟斐然却癫狂地笑了起来,趁着景丽靠近,抓住景丽的手扑上去就想要吻她。但景丽当初看上她时,审美还是部队长大的姑娘常有的对柔弱、纤细这种特质而产生的救赎和保护欲,这么多年,孟斐然也一直努力维持着自己弱不禁风的人设,景丽只是随便一挥就把她推倒在沙发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景丽内搭穿着贴身的劳夫拉伦羊毛衫,软和的料子把她精壮的胳膊线条柔和了些,又额外突出了一些她的柔软的女性气质,说出的话却极其冰冷:“我要怎么玩,和谁玩,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你的手机大概也不需要了,等你再学乖一点,我再还给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