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侗两人听了,心中稍安。刚到江州,一家子还要安顿,客套了几句两人便告辞离去。
赵朗坐在客厅中,沉默不语。张顺心有不忍,出声试探问道:“门主,那林冲兄弟之事?”
赵朗道:“林冲此人,对这官场还心存期望,还想着温顺谦恭,便可重回东京,以图东山再起,浑不知已遭人设计。我刚才也说了,并非不想救他,先让他再吃点苦头,断了那些念想,我再出手救他。”
许贯忠也长叹一声,当初他何尝不是如此,一腔热血,报考武举,以图报国,高中状元后,尚未入官场,便接触到了官场百态,各种索贿的、刁难的、打击的、嘲讽的……各式各样,连绵不绝。好在自己及时抽身,没有再深受其害。林冲便是没有这种决心,师父明明已有锦囊提醒,还是恋栈不去,果真是应验了“恋栈不支,祸不远矣”之古言。林冲,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呀!
许贯忠问道:“师父,此去沧州走陆路有三四千里之遥,平常赶路要40多天;走水路要先沿大江出到东海,再沿海岸北上,去到渤海,上岸再走一天才到沧州,也要40多天。要救林冲兄弟,须筹划筹划才行。”
张顺道:“前几天郭东楼跟我说,前去辽国买汉人奴隶,有两条路线,一条沿江而上,直到成都府,然后上岸走陆路北上,从秦凤路走西夏,直达辽夏边境;另一条就是出大江走东海,沿海岸北上,到河北东路真定府(今石家庄附近)宋辽边境。我觉咱们可以先叫东楼兄弟打听打听,看看林冲兄弟落脚之处,到了营救之时,也可以心里有数。”
赵朗道:“你们两个都说得有理,真定府离沧州不远,路过之时,可以去打听打听,免得到时找不到人。”
赵朗心下盘算,此时离严冬时节还有大半年之久,不用这么早去沧州救人,等冬天来临再到沧州天王堂大军草料场,待林冲在山神庙中杀了陆谦等人,彻底断了念想,自己再现身领他回江州,免得他投梁山而去。至于他脸上的刺配纹,用药水洗开便是,根本不是问题。
计较已定,当下便把这事置于一边,专心筹划打捞航天飞机之事。
话不絮烦,转眼就过了十几天,一个长40多米,宽20多米,高6米多的砖墙水泥顶仓库已经竣工,由20个滑轮组成的滑轮组吊已经打造好,王个滑轮绞盘,一个大的陆上绞盘和几百米的铁链已经准备完毕,格物门各人都已做好了准备,择日便下水打捞重物。
这一天,早上阳光灿烂,微风轻送,天气宜人,正是打捞的好日子,赵朗叫许贯忠通知众人,准备下午清场。到傍晚时分再进行打捞,计算好时间,等打捞上岸时,天色已黑,那就能最大限度地防止外人看见。
谁知人算不如天算,刚过中午,还没等格物门的人聚齐,原来阳光耀眼的天空,渐渐地竟暗了下来,天边慢慢地飘来片片乌云。那乌云如黑幕般,遮住了太阳,浔阳江边氏暗了起来。过了一个多时辰,乌云聚集在一起,整一片天空,就如一个黑色的锅盖,就要向鞋山压下来一般,让人感到一种不安的气息。
就在赵朗叫周侗、许贯忠通知众人取消今天打捞行动时,鞋山山边有两人踏着阴暗走了过来。
只见当先一人身穿白色金边道袍,头戴五岳冠,四十岁上下,身形高挑,腰杆笔直,手持拂尘,微微昂头,孤傲清高,竟是一位衣着光鲜的道人。他的身后,跟着一名身着青色道袍,三十岁上下的道士,腰挂长剑,牵着两匹大马。
当先那道人脚步奇快,也不见他身形晃动,十来息之间,便从200多米的山脚路头散步似的走到了山庄外面,站在了赵朗等人两丈之前。
那道人脑袋微微抬起一分,45度角地昂起了头,眼光斜斜向众人扫了一下,嘴巴上扬道:“神霄派林灵素,前来格物门造访。”语调铿锵,直透整个鞋山。
“嘶!”周侗与许贯忠倒吸了一口凉气。喜欢他从水底中走来请大家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