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陈燃狐疑地瞄了瞄苏燚身后正在装鸵鸟的郭慧慧同志,问,“都八卦我什么了?”接收到陈燃死亡射线的郭慧慧同志选择装憨憨,看看天看看地,一副我什么都不知情,我只是路过的样子。苏燚淡声,“八卦你送我的吉姆尼。”郭慧慧,“!!!”卧槽,是真的!!!陈燃莞尔,带着她往外走,“说起来,那车都没见你开过,挺可惜。”“哪有,我保养得挺好的,难道我不在的时候,你没管了?”陈燃送的那吉姆尼,苏燚是真的喜欢的,只是当时两人关系并不像现在,到底有些尴尬,因此苏燚并不开。“怎么可能?”陈燃拉开车门,等苏燚坐下后,转到驾驶座。晚上的时候,她们坐在一起吃饭。吃完后,陈燃惯例起来收拾碗筷,还顺道给苏燚温了一杯银耳汤。苏燚坐在吧台边,喝着银耳汤,看着陈燃正在洗碗的身影,在伴随着银耳汤香甜氤氲地热气中感慨道,“到春天了啊。”陈燃闻言回头,“你说什么?”“我说……”苏燚放下碗,道,“是不是该去看看你父亲了?”陈燃一下子愣住了,水流哗哗地落在她的手上,整个餐厅都是暖白的光晕,在这尚且还有几分凉意的初春带起无限的热意。好半晌,她终于忍不住再次问道,“你说什么?”苏燚表情如常,只微微挑眉,那样子就像是在说,不是你自己给我说的,你父亲喜欢你春天的时候去看望他的吗?陈燃机械般地扭开自己的头,盯着水池里面伴随着泡沫流动的水流,目光一动不动。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再次转身,走到吧台,隔着那一方长桌,拥住了苏燚。“你手上还有水。”苏燚这样说着,但是她并没有推开。“谢谢。”陈燃吻了吻她的发顶,无声地呼了口气,再次说,“谢谢。”·虽然决定了要去,但是也不着急一时半会儿,而且最关键的是,最近的天气真的很不好,经常都是小雨绵绵的。陈燃一向不喜欢这样的天气出门,如果是有必须任务就算了,这种天气还是和苏燚在家里面窝着比较舒服。由于陈燃经常会开会,或者是因为出外勤而导致下班晚,苏燚去云芜分局里面接她已经成了常态了。渐渐地,苏燚也和陈燃手底下的那群崽子们混熟了。熟了是挺好的,但是不好的习惯了也来了。比方说,有次陈燃下班回家,就闻到了一股不可言说的味道,起初她还以为是厕所炸了,结果一过玄关就看到苏燚坐在沙发上气定神闲的,顿时就不淡定了,还以为自家苏燚已经被熏得神智都不清醒了,“怎么了,你没事吧?”陈燃赶紧跑过去观察苏燚的情况。结果发现苏燚挺好的,不但没有受到这股神秘的不可言说的味道的冲击,反而还饶有意味地在研究苏茴当初连着游戏设备一起寄过来的游戏通关攻略,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陈燃当时那就只差给跪了,“苏燚啊,你是不是鼻子出了什么问题?”苏燚一脸疑惑,“怎么了?”“咱家厕所是不是坏了啊?”说着陈燃就要去检查。苏燚安然道,“没有啊,是慧慧给我一包螺蛳粉,让我煮来吃,应该快差不多了,你要吃吗?”轰隆——五个雷轰顶!!!“不是……”陈燃一脸不可置信,“什……什么玩意儿?”苏燚一脸你那么大惊小怪干什么,“很奇怪吗?”陈燃想捏鼻子,但是又怕苏燚生气,只得感叹道,“苏燚你知道吗?世界上只有两种人。”苏燚真诚请教,“哪两种呢?”陈燃在满身螺蛳粉的气味冲击下,看着自家苏燚一张漂亮的小脸蛋,又气又好笑,“吃螺蛳粉的人和不吃螺蛳粉的人。”苏燚,“……”·去看陈燃父亲的那天,虽然说是要春天去看,但其实当时已经是五月份,正值春末了,不过胜在天气好,万里无云,到处都是一片繁盛的气息。两人出了墓园的时候,沿着来时的石阶慢悠悠地晃着。走着走着,陈燃突然问,“你第一次来的时候,怎么会想着带那种花过来?”——苏燚第一次来看望陈燃的父亲的时候,是在将近三年前了,独身一人。祈求陈燃的父亲如果在天有灵的话,能不能让陈燃放过她。——那捧粉色的多头花园玫瑰。苏燚一时不知道说什么。陈燃看向苏燚,微微一笑,“诶,回去做杨枝甘露怎么样?上次我看你做,看起来应该还挺好吃的。”可惜当时苏燚只是自己做着尝试了一下,没多少。因此陈燃并没有得吃。陈燃在岔开先前的话题。苏燚掀起眼帘,看着陈燃沐浴在光影下的侧脸,轻声,“你送我的,我觉得这花——很好看。”陈燃步子顿住了,她侧身看着苏燚,想说什么似乎又止住了,片刻后眼底氤氲了笑意,喃喃道,“你胆子真大……”陈燃声音并不大,更像是说给自己听,“那时候……一个人,你就不怕吗?”苏燚莞尔,“怕什么呢?你……不是在吗?”正因为我知道你在,所以我怕什么呢?有什么让我值得害怕的吗?我只要一回头,就能看到你啊。“那要是我不在呢?”苏燚微微偏头,说,“我不为无法发生的事情设想什么。”那时的苏燚并没有什么朋友,所以如果真的是消失了,那么陈燃理所当然的会联系苏茴,因此只要通过苏茴,那么陈燃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这一点也不奇怪。换句话来说,这一切不过都是苏燚设好的局罢了。她们两人同时沉默下来,周围山林伴随着风声婆娑地细碎声响一下子变得特别清晰,穿过这宏大的尘世,呼啸而来。突然陈燃身侧的手一紧,那是被苏燚轻轻地十指扣住了。“陈燃。”苏燚叫她的名字,轻声道,“你好像总是把我想得很脆弱的样子。”“……”陈燃瞳底闪烁着细碎的微光,她终于在周身摇曳地树影中,紧紧拥抱住了苏燚,从胸腔肺腑直至喉管呼出了一口灼烫地热气,“不。”她亲吻苏燚的鬓发,“你不是。”脆弱的从来都不是你。是我,我才是那个脆弱的人。她顿了顿,声音有些沙哑,“我真怕你会离开我,毕竟你曾让我放过你啊。你那时候……”苏燚视线有些模糊,她反抱住陈燃,“是,我请求你放过我。”放过那个满身伤痕,满心仇恨,带着阴谋算计接近你的我。“只有这样……”她靠在陈燃的肩窝,低声,“我才能以崭新之姿向你而来啊。”陈燃眼睫骤然颤动了一下,她更用力地将苏燚抱住了,“那你以后得给我说清楚,不然我会生气的。”苏燚眉眼弯弯,“你还想着以后会这样?”“对。”陈燃放开苏燚,将两人彼此十指紧扣的手攥得更紧了一些,沿着来时的石阶往下走去,“不想了,想点开心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