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坐稳皇位以后,便开始亲近小人,几次三番对赵家下手。阿姐嫁与他时正值青春年华,却无端遭其下药暗害,乃至此生都与亲子无缘。父亲大人为其镇守边疆,他却早已酝酿着要毒害功臣。如此丧心病狂之徒,怎配为大楚之君!赵定宇话音未落,皇后便抬手一记耳光,狠狠地打在他脸上。少年白净的脸颊登时便开始泛红。“这一巴掌,打你弑君犯上,不忠不义。”她说完,伸手又是一巴掌,“这一巴掌,打你擅作主张,自以为是。”少年倔强的仰着头,并不闪躲,她叹了口气,收回了手,道“阿宇,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让我和父亲放心呢!”赵定宇抹去了嘴角的血迹,不以为意地说道“事到如今,赵家已没办法回头了。阿姐,定宇这一生不求权势地位,也不在意千夫所指,只愿您与父亲平安康健,我们一家人其乐融融。”他这一番话颇令人感动。赵云池不知何时已眼角通红,她摸了摸弟弟的鬓发,敛了神色,眼神顷刻间变得果敢非常。“你即刻通知京城布防,让他们务必控制好宫内局势。另外,在我们回宫之前,绝不能让贺兰钧的死讯流出。值此多事之秋,赵家要担起重任,新皇继位之前,绝不可出现任何差池!”昭德七年五月初,陈楚文帝贺兰钧出京围猎,于靖林不幸遇刺,崩。同月,文帝庶长子贺兰铄继位,改年号武元,是为楚成帝。成帝年方六岁,尚不能亲政。皇太后赵氏临危授命,暂理朝政,陈楚赵家一时风头无两。唐安安被带回宫后,皇后忙着改朝换代却还是不忘收拾她,她被董嬷嬷扔进暴室,一天要洗十几盆衣服,手都泡秃噜皮了。“妈的,男主居然真就这么领了盒饭,他这一完蛋,老子什么时候能逃离皇后的魔爪啊!”她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脏衣服,气不打一处来。“宿主大大,是长青宫的大床不够软还是女配大人的手指不够长?但凡您肯随便低个头,也不至于顶着个大太阳做这种苦力啊!”系统是半点不懂她在坚持个啥。“你懂个der!老子是一个有原则的人。身为一个宇直,我宁愿被晒成个肉干,也不要被皇后榨干。”唐安安的态度坚决得很。“呵呵!”系统阴阳怪气地冷笑了一声。唐安安翻了个白眼,正要回话,这时一个老嬷砰得一声又往她脚边扔了一盆衣服。“发什么呆呢,偷懒是不是?天黑之前不把这些洗完你就不要吃饭了!”老婆子人高马大,凶神恶煞。唐安安心里百般不爽,但人在屋檐下,她只得乖巧地点了点头。老嬷冷哼了一声,也没多为难她,转身走了。以往那些人被关进来,一日要吃三顿鞭子,几天下来就被收拾得不成人形。哪像现在这位,上头还特意交代要小心看顾,就只让她洗洗衣服,还半天洗不干净。也不知道上面图个啥!老嬷走后,唐安安没好气地把衣锤扔在了一边,忍无可忍道“受不了了,老子要越狱!”当天晚上,她趁着月色背起了简单的行囊,鬼鬼祟祟地遛出了房门,准备翻墙跑路。“宿主大大,您可想好了,您目前的任务进度已经飙到百分之八十了,任务对象也都在京城,您现在要走,这任务还要不要做了呢?”系统肃声警告她。“任务当然要做。”唐安安皱着眉望着高高的宫墙,说道“我先出去避避风头,什么时候局势稳定了,皇后正常了,我再回来找男二。”她身手矫健地爬上墙边的一棵大树,小心翼翼地跨上了围墙。“您这如意算盘打得倒挺响,就怕到时啪啪打脸呢!”小白莲无情地嘲讽道。唐安安并不以为然,“我看你就是嫉妒我左右逢源。”她趴在高墙上,往下看了一眼,一下子又虚的不行,“莲儿啊,这里好……好高,我害怕,救命!”小白莲很是嫌弃她,“您都是要越狱的人,哪还能怕高呢!”她咬了咬牙,晃晃悠悠地转了个身,却不慎脚下一滑,整个人开始做自由落体运动。她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想着这下子脸先着地怕不是得毁容?她长得这么美要真毁容了可咋办啊!一时之间,痛苦得很。哪知等了半天,预想中脸着地的场面并没有出现,她摔到了一个人怀里。那人身上弥漫着淡淡的紫藤香,直刺得她头皮发麻。唐安安赶忙从对方身上下来,咬着唇站在一旁,气氛极为尴尬。月色掩映之下,皇后的面容显得越发的美艳,她神色淡淡的,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女子,一言不发。唐安安被盯得心虚,手心都冒汗。她战战兢兢地抬头,犹犹豫豫地刚要说话,对方却错开了眼,转身走了。唐安安迟疑了一会儿,终究没胆子再跑,只好认命地跟了上去。暴室离长青宫很近,唐安安一路跟着,随皇后进了寝殿。董嬷嬷正在铺床,抬头看到她时,那张老脸黑的跟锅底似的,不情不愿地领着其他内侍出去了。诺大的寝殿一时之间只剩她与皇后两人。皇后坐在榻上,抬眼看了看她,说道“安之,过来。”唐安安哆嗦了一下,这是女配第一次叫她的名字,以往只有男主会这么叫她。这冷不防地听到,内心竟生出了一些怪异的情感。她应了一声,乖巧地走过去,也不敢坐,只识相得蹲在对方腿旁,心里七上八下的。“皇上走了,现在连你也要离开本宫吗?”皇后低垂着眼,语气十分悲凄。唐安安这时才发现,眼前这女人脸色极差,情绪也格外的低落,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她心里莫名的焦躁,开口有些支支吾吾的,“臣妾……臣妾没有这么想。”“妹妹大可不必遮掩,”皇后自嘲地笑了一下,说道“本宫知道,像本宫……像我这样的女人,是不会得到别人的喜爱的,你们想离开我也在常理之中。”唐安安忙否认道,“姐姐莫要妄自菲薄,您如此天姿国色,怎会没人喜爱!”皇后摇了摇头,说“妹妹难道看不出来么?皇上不曾爱过我,所以他冷落我,轻视我。他不要我为他孕育子嗣,甚至不惜用药来催残我。”唐安安皱了皱眉,没说话,心里却无端生出了愤懑。“那些药好腥好苦,我每每喝完都心头绞痛,夜不能寐。妹妹知道吗?因为这些药,我这一生都不可能再有亲子!”皇后说这些时,平静得好似在讲民间轶事,可她眼角不断流淌的泪水却暴露了她内心的悲苦。唐安安气得直咬牙。原书中确有一段提到,男主忌惮赵家,所以不愿意让皇后怀上他的血脉。原作者将这个剧情一笔带过,所以她也不知道原委。但是万万没想到,事实上,男主为了达到目的,竟然用这种歹毒的法子来伤害一个女人。她瞬间心疼得无以复加,已顾不上害怕,皇后一哭她心都跟着碎了,只得一边帮人拭泪,一边柔着声音笨拙地安慰着。“姐姐别哭了,这一切都过去了,以后不会再有人伤害您了。”她说着,顺手往上想去寻对方的手,不慎碰到对方腕上时,皇后闷哼了一声,她低头一看,却见对方腕间缠着一层厚厚的纱布,她第一反应便是,皇后竟然有自残倾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