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这么娇气,这点伤口很快就好了。”池岁年道。 “池岁年。”身边传来池凯东的声音,他戴着手铐,被看守押着,准备回看守所,“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不是我亲生的了?什么时候知道的?五岁?还是我出国这些年你发现了什么?” 否则,池岁年为什么毫不惊讶,连失去遗产也不害怕,执意要跟他做鉴定。 池岁年冷笑一声:“我要是早知道这事儿,八岁时那一棍子就不会只让你受点皮外伤了。” 什么皮外伤,十多年前池岁年拼死打出的那一下,废了他身为一个男人的骄傲,这么多年,哪怕在国外医疗最发达的国家,他的损伤也没能治好。 更恨自己当年一时仁慈,放过了池岁年,早知道有今天,在那个昏暗潮湿的地下室里,他就该一爪子掐死这小野种! 这样他就不会遭受今天的耻辱。 “后悔吗?”池岁年看懂了他的神色,冷酷地笑了下,“牢里安静,没人打扰,去那好好后悔吧。” “闭嘴!”看守沉声打断他的话,“安静上车。” 陆知野一步迈出,挡在池岁年面前,“别看了,他以后再也不能纠缠你。” “别想了。”陆知野揉揉他的脸,温声道:“回家。” 池岁年撇开眼,淡淡道:“陆知野,不许可怜我。” “别乱想。”陆知野轻轻拥住他,不管四周眼神怪异,轻声道:“你不可怜,我特别喜欢你。” 离开检测中心后,池岁年没说过一句话,偏着头靠在副驾驶上,闷闷的。 “陆知野。” 池岁年对自己的身世不感兴趣,即使证实了他不是池凯东的儿子,他也没想寻根,这么多年,他对“父亲”这种生物没有一点期待,有没有都一样,他不在意。 池家二老没必要骗他,于是这么多年,池岁年都一直相信自己母亲是纯洁无辜的。 “嗯。”陆知野淡淡嗯了一声,“我知道。” 陆知野偏头看了看他,只看到一只别别扭扭不安心的后脑勺,他转回脸,前面路口调了个头,“那我们去看看她吧。” ······ 池岁年看着陆知野把车停稳,下了车,轻车熟路地进了公墓门外的花店,没一会儿,怀里抱了束百合出来。 “以前看你总买,就猜这可能是你妈妈喜欢的花。” 唯一不变的,就是每次都会在门外花店买一束百合。 陆知野笑了下,没反驳,在池岁年心里,他早就是个变态了。 陆知野愣了一下,摇头,“不知道,以前都只跟到门口。” 池岁年慢慢放下心来,因为他忽然想起来,过去许多年,他不止一次在母亲墓碑前抹过眼泪。这要是让陆知野看到了,他面子往哪儿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