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提前下班,陆知野拿起外套要走,手机突然响了。 电话一接通,陆知野就被那头高亢的声浪震得耳廓发麻,眉头皱了皱。 一分钟后,听筒里消停下来,徐凌洮道:“我出来了,你还在吗?” 徐凌洮闻言长舒了口气,“你忙什么呢,我这一下午给你发了几十条信息了,你一条不回。” “开个屁啊,你老婆快没了你知道吗?” “你老婆,池岁年。”徐凌洮重复一遍:“他在锦瑟跟程松拼酒呢,好家伙,我刚才看了一眼,桌上全他妈是烈酒……奇了怪了,他俩不是没什么交情的吗?怎么突然就杠上了?” ··· 池岁年一连喝了十杯,胃里烧得厉害,头也很疼,他皱着眉靠在沙发上,眯起眼睛去看对面的程松。 身边狐朋狗友聚了一堆,都在给他加油打气。 “程哥干他丫的。” 程松起先提出喝酒,不过是想在兄弟们面前立立威,池岁年跟他没仇没怨,犯不着玩这么大。 话已经当众放出去了,程松没有反悔的可能,硬着头皮答应,不想才喝了六杯,就抱着垃圾桶毫无形象地吐了。 程松喝了一口就吐了,捂着嘴巴直奔厕所而去。 池岁年在沙发里缓了一会儿,头晕目眩的症状越来越厉害了,四肢变得无力,他抬手揉了揉额头,撑着站起身,往厕所方向走。 得从程松口中印证一个真相。 “他这是要去做什么,表情这么凶,是要去打人?我们要不要去帮帮程哥。” “……也是,那他干嘛去?” “……” “你……你他妈有完没完,老子输了就输了,你犯得上追到厕所来吗,老子还能跑了?” 池岁年看似清醒,其实眼前景物全是花的,刚才喝下的高度酒从喉咙口一路灼烧到肠胃,火辣辣的疼。他靠着冷冰冰的墙壁站好,面无表情地道:“我有个问题问你。” 程松被呛咳了一会儿,被逼出了不少眼泪,后半句威胁最后也没能吐出口。 程松嗤笑一声,靠在洗手台上大笑:“好,特别好。” 程松:“好得我恨不能一拳打死这姓陆的。” 程松挑起一只浑浊的眼,“你这是什么破问题?这还用问吗……全晋城你遍地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和陆知野势不两立。” 程松大着舌头道:“什么……什么你?” 程松一怔,继而不可置信道:“你找我……就是问这事儿?” “我他妈……”程松气得在原地转了两圈,“就这点儿破事,你犯得上跟老子拼酒吗?我这么多兄弟看着……这队伍以后要怎么带!” “……”程松大怒,“那也不能一上来就是十杯吧?!” 程松:“……” 站久了有点晕,池岁年打量了一圈四周,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他没什么闲心跟程松瞎扯闲篇,开门见山的道:“陆知野什么时候结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