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看陆知野那张脸,就下意识牙疼。 但这种复杂的心理活动一旦宣之于口,未免显得有点婆婆妈妈,池岁年有包袱,放不开,于是道:“累,不想动手。” 池岁年就坡下驴,“嗯,所以你赶紧送我回家。” 池岁年斜眼:“我家被偷了还是烧了,连个人都睡不下了?” 池岁年被惯性一丢,差点被安全带勒死,他转过眼,看到汤烬愣愣地道: “?” 半小时后,池岁年总算理解了“被封”的意思。 池岁年站在生活了二十五年的大宅门前,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了破产的气息。 汤烬试图开导他,“没事,房子没了可以再买,你公司不是还有秦绥天呢嘛,他那么会赚钱,大宅肯定马上又赎回来了。” 汤烬:“现在?” 醒来这么久,他也该了解一下公司的财政情况了。 话没说完,就看见远处一道闪电劈碎夜空,在由远及近的闷雷声中,哗啦一下,大雨倾盆而来。 ··· 甚至开门时,他还一手端着红酒,一手抓着文件,身上睡袍穿得歪歪扭扭,看到池岁年,仿佛愣了一下,“你怎么来了?” 秦绥天失笑:“你到底是路过还是有事问我。” 池岁年毫不客气地推门而入。 池岁年脚步不停:“你这地板都几天没见水了,别碰瓷。” 秦绥天轻啧一声,关上门:“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 池岁年不置可否,两根手指按着底托轻轻摇晃,“池家老宅是怎么回事。” 池岁年觉得头疼:“……现在也没能赎回来?” 池岁年:“?” 池岁年抿着嘴唇等了片刻,果然,下一秒就见秦绥天笑意盈盈道:“咱们公司还是有巨大的资金缺口,贷款迟迟下不来,好几个项目都快揭不开锅了。” 秦绥天刚刚说完,池岁年端酒杯的手就一抖,艳红的酒液撒了一桌面。他重重搁下酒杯,满目阴沉道:“你说什么。” 池岁年刚醒时并没有把自己失忆的真相告诉秦绥天,但这事儿不小,瞒不住,秦绥天知道是迟早的事,他也没想狡辩。 秦绥天唔了一声,咽下酒,道:“对,流动资金不足,下个月的项目启动资金都拿不出来了。” 秦绥天沉吟片刻:“不动产几乎全部抵押,现金不足五百万,唯一值钱的东西,恐怕就只剩下股份了。”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寻找合作伙伴进行融资,借用外部资金力量实现互利共赢。但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要准备好全套资料找借贷公司已经不现实,只能找熟人帮忙。 话说到这里,两人之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