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不了个屁啊! 池岁年自己撑着扶手站起来,摇晃着不稳。 他吃力地扶着车门,缓缓把自己有些肌肉萎缩的腿抬上去,蹭蹭屁股坐进后座,再复制搬动另一条腿,屁股再蹭蹭,坐好。 司机是刚上岗的新人,对陆知野十分尊重敬畏,亲眼见证后座的青年对大老板呼来喝去,态度恶劣,一时间竟有些懵逼。 然而被骂完的陆总并不恼怒,脸上一丝愠色也没有。 池岁年闭着眼睛没消气:“坐前面去。” 小司机冷汗直流。 小司机从来没体会过被大老板亲自监工的殊荣,腰杆都挺得比平时直,一路上把车开得四平八稳,连颗小石子都没敢压。 直到这一刻,池岁年才恍惚有了新生的感觉,他按开车窗,让喧嚣的人气“呼悠”一下飞进车厢里,支着下巴看窗外。 他常去的酒吧变成了一家鱼餐厅,路边烂尾了半年的写字楼已经开始封顶,早就经营不善的小酒馆终于咽气,变成一家间隔老远都能闻到香味的蛋糕店…… 变化真大。 池岁年趴在车窗上看风景,前座的陆知野通过后视镜在看他。 显得更加漂亮了。 然而前座两人都安安分分地坐着。 ··· 池岁年一向是“我不舒服谁也别想舒服”的作风,带着一肚子气,他自己折腾回轮椅坐好,一到家就开始尽心尽力地给陆知野添堵。 提早得到命令等在客厅的管家张叔看了陆知野一眼,道:“二楼左转第二间,那里是先生的住处。” “夫人,那里本来就是您的房间。”管家道:“您和先生的房间。” 他本就是喜怒皆形于色的人,笑起来的时候漂亮惊艳,一旦板起脸,那种锐利的冷淡几乎有些迫人。 他顿了下,有些迷茫地问:“不过您刚才的意思是……” 然后指了指自己,“那房间我要了。” 池岁年一手支着额角,挑衅似的勾唇,笑容几乎灼眼:“我说过,我很不好相处,只要你受得了,别说同居三年,就是五年十年我也没什么意见。” 管家动作很快,半个小时左右就把主卧清空,然后把池岁年为数不多的行李搬了进去。 池岁年特意去看了对面朝北的客卧。 池岁年看笑话似的一挑眉:“你要是反悔不想同居了,随时告诉我。” 池岁年眉毛一跳:“哪儿来的十年?” 【我说过,我很不好相处,只要你受得了,别说同居三年,就是五年十年我也没什么意见。】 陆知野:“但我不是随便一听,你想反悔?” 陆知野就是个神经病。 池大少爷果然是人尽皆知的火爆脾气,一不小心就会炸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