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芝华而言,原本这只是普通的一天。她遛完兜兜,给兜兜换了一碗净水,再倒满狗粮,此时天已大亮,二楼传来洗簌声,严丁青也起床了。 临出门前,芝华还0了0兜兜,让它乖乖等自己回家,晚上带它去狗狗公园玩。兜兜的尾巴疯狂摇摆,它毛茸茸的脑袋往芝华怀里拱,像一团热乎乎的棉花。 芝华心脏漏了一拍,焦急地唤它,屋前屋后找了一圈,没有分毫动静。她慌不择路,给严丁青打电话,语无l次说:“兜兜呢?它、今天还有谁来过家里?” “兜兜不见了!”芝华憋不住哭腔。 被他一提,芝华才慌张地想起看监控。 没进铁笼前,兜兜对着陌生人叫了两声,其中一个男人一脚踹翻它,又对着它腹部补了两脚,兜兜瑟瑟发抖爬起来,夹着尾巴缩进铁笼一角。 芝华出离愤怒,打电话质问母亲,“你把兜兜送到哪里去了?” “门口有监控,我看到了。”芝华强忍着情绪,一字一顿问,“你把兜兜送到哪里了?” “送哪儿去了!”芝华几乎哭出来。 “谁告诉你我要备孕?凭什么自作主张!”芝华歇斯底里,“b着我结婚,b着我生孩子,你们还想b我什么?!” 芝华气结,张了张口想说话,却只剩下剧烈的喘气声。她挂了电话,决定自己开车出去找。 夜晚光线朦胧,芝华又哭个不停,眼睛只看见前面黑一块亮一块,连路灯的形状都看不清楚。她不得不停车,掩面痛哭了片刻,擦g眼泪接着开车去找兜兜。 生活里除了父母公婆,就是严丁青。面对他们,芝华总觉得窒息,她的遭遇令父亲觉得丢脸,令母亲觉得在父亲面前丢脸,令公公婆婆心有芥蒂,结果严丁青愿意接受她。 她不再有敞开心扉的打算,她不确定新认识的朋友,是否也会嫌弃她的伤疤。 但是兜兜不知道,它不懂人类世界这些荒唐的道理,它喜欢芝华,这种喜欢不需要芝华费力讨好,不需要她卑躬屈膝。 严丁青,迂回地、小心翼翼地接近她。 芝华听着,发觉他好像总是说“没关系”,不管她说什么,他总是一贯平静地回答“没关系”,不像外界传闻的坏脾气。 “不破费,吃不穷。” 包厢顶悬着一只水晶灯,蜂蜜般的光线像从微融冰块流出来,落在红棕se实木餐桌上,呈现五彩斑斓破碎的纹路。 “我好像没点这个……”芝华有些诧异。 碗碟被轻巧地搁下,服务员手脚快,退出去时悄无声息。芝华还想问,为什么会送甜汤,再抬头已经找不到端汤进来的人。 她那样天真地笑着,那样坦荡地对他笑着。程濡洱听见她用了“我们”这个词,他垂着眼,把玩指尖一根没点燃的烟,仿佛并没有看她。 只有程濡洱自己知道,他的眼睛总不受控地滑向她的嘴唇,苍白的两瓣轻轻开合,唇上有细碎g裂,可怜得令他忍不住想咬一口。 汤水沾sh她g裂的唇,被她探出的舌尖一t1an,双唇彻底sh漉漉,晃在程濡洱眼底,他禁不住上下滑动喉结,沉着脸咽下一些难耐。 “好吃吗?”他盯住她因进食鼓起的脸颊,神se如常。 他盯着她覆满水泽的嘴唇,缓缓答:“我应该是喜欢的。” 饭桌另一边,蒋裕生倒不怎么搭腔,搅了搅眼前的甜汤,忽然站起来说:“程先生,给周先生的盒子还在车上,我去送给他吧。” 匆匆出门后,蒋裕生径直去了周熠的会客间,两手空空走进去,哪有什么盒子要送。 沙发吱呀一声,蒋裕生瘫坐进去,长舒一口气道:“我要是再找不到借口出来,这会儿估计已经被程先生揍一顿了。” “那叫深情!”蒋裕生反驳。 芝华拿汤勺的手一滞,脸颊微热,鼻尖沁出一层薄薄的汗,“有点……一整天没怎么吃。” 芝华点头,额前碎发垂下来,遮住她一半的眼睛。她伸手将头发顺到耳后,sh漉漉的眼眶和圆润的耳垂露出来,都浸着温热的红粉 “真的非常感谢您。”她郑重地说。 “不是不是……”芝华显然无措,努力为自己辩解,“我还是、还是送您一点……” “我还是送您一件新衬衫吧。”她又看到程濡洱x口那团米h,“您习惯穿什么牌子?” 芝华乖乖报出号码,见他满意地按了会儿手机,似乎是存好号码了,往她的手机上打了一通电话,嘟一声就挂断。 那根烟夹在他指间,拇指腹来回轻碾滤嘴。芝华怕他介意有nvx在场,故而不好意思ch0u烟,忙说:“程先生您ch0u烟吧,我没关系的。” 确实有些克制不住了,不是烟瘾,是别的冲动。他并不沉迷于香烟,或者说他不沉迷于任何事情,唯一挑战他自制力的,只有循序渐进靠近芝华这件事。 如果节奏预判错误的话就当我没说狗头 饭局结束后,芝华从暖融融的包厢走出来,站在饭馆正门口。晚风清冽,路边只有一盏灯,洒下的光亮很浅。程濡洱的车子开出来,后车窗降下一半,兜兜都脑袋探出来,嘤嘤地朝芝华叫。芝华看着,心又软了,忍着没到跟前去,向程濡洱道谢:“麻烦了,养宠物其实很费神的。” 汽车很快融进夜里,剩两颗暗红se尾灯,越来越小地悬在空中。 也许他可以强y地出现在芝华的生活里,他可以用芝华无法拒绝的方式,更快更轻松地拥有她。但程濡洱选择最温吞的方式,让芝华自愿接纳他靠近。 如今在他眼前的芝华,和从前完全不同。她曾是多么活泼的nv孩,她又是那么善良,以至于她会有点多管闲事,管到他这个陌生人头上来。现在的她,却好像总在害怕什么,她变得安静,变得不ai说话。 “告诉李摩,可以开始了。”程濡洱望着车窗外,目光不知落到何处,心里反复响起那个词——备孕,不能一昧等她主动靠近了,他得加快进度。 究竟是几时醒的,芝华已想不起来,她阖眼睡了很久,入眠又好像未眠,黑夜如cha0水从她指尖淌过。芝华听见刮了一夜的风,她分不清风声是外面的,还是梦里的。 门口有快递送来,芝华抱进来拆开,闻见浓浓的草药味。不用想,又是婆婆寄来的药。 “收到了。” 听上去,真像是她生病了。 不过是急着让她生孩子,在她事业上升期,用一个孩子捆住她,以免她真的飞h腾达,到时严丁青握不住控制她的线。 现在,该到芝华帮他的时候了,世上最难还的是人情债,她渴望与严丁青两清。 饥饿感如解冻的冰块,凉丝丝地钻进芝华的胃,她敷衍地热了一碗速食,潦草吃完时,夕yan已经出来了。 她想了想,简单化妆去赴约,脸上只有粉底和口红。她的上半张脸,冷淡如一场雪,苍白的眼皮下是微微泛红的眼睛。她的下半张脸依旧冷淡,嘴唇却红得令人错愕,像雪地里唯一的篝火,有燃烧时的温度,又因周遭的苍白,这温度也显得像无用点缀。 门在身后合上,走廊唯一的光被关在外面,自动落锁的声音其实只有一秒,听在芝华耳中却是“唰啦啦”的,像有人在洗一副扑克牌。 声音冷冰冰的。 还是没找到开关,芝华在黑暗里飞快地寻,才发现床边沙发上,坐着一个人,因隐在墙角处,很难被~ 院里的草坪剪得很漂亮,一整块平坦的绿,晒在正午的yan光下,g净得令人不敢随便踩。 走进去一看,直觉是对的。 隔着一整幢房子,隐隐有动静穿进芝华耳朵。草坪一阵嗡嗡,踢踏声杂乱地由远及近,兜兜细小的呜咽声随着它飞奔的影子,直往芝华怀里钻。 “兜兜是不是吃胖了,怎么这么重?”芝华抬头看程濡洱,眼里是满溢的欢快。 他把芝华拉起身来,“要不要带兜兜出去转一转?”?” 程濡洱带着她进房间,大门打开后,是一眼就能看完的客厅,因为太空荡了。简单摆着沙发和地毯,两者颜se甚至一模一样,足以见得房子主人完全来不及研究,大手一挥拿下了家装商场展示的固定搭配。 很仓促的一幢房子,就好像特意为了安置兜兜,才匆忙添了几样物件,让人勉强能住进去。 “换鞋进来吧。”程濡洱的声音,隔着一道门穿出来。 唯一的一双nv士拖鞋,怎么看都是nv主人的拖鞋。她不禁想,这双鞋是从什么时候准备的呢?这仅有一双的鞋子,意味着程濡洱只打算邀请她一人来这里。 她呼x1一顿,取拖鞋的手抖了抖,心虚地穿上这双“nv主人”拖鞋。 芝华一眼晃过去,扎眼的粉se涌进来,程濡洱穿着一件水粉se衬衫,正缓缓朝她走来。 “怎么会?!”芝华惊愕不已,“我买的应该是蓝se衬衫,订单ga0错了吧。” “我、我重新换一个颜se吧。”芝华点开购买页面,手机却忽然被ch0u走。 芝华的脸霎时嫣红,目光垂下,看见自己的粉se裙摆,接着看见程濡洱伸过来的手,手腕往上是水粉se衬衫的袖口,带着新衣服的折痕,衬得他修长的指节更g净。 那只格外温和的手,毫不迟疑地牵她的,另一只手再拿起兜兜的狗绳。 两道水粉se,在yan光下若即若离地挨着,只要有风,芝华的裙摆会像一阵海浪,轻巧地攀在程濡洱小腿处的黑se西k上。 “芝华,晚上陪我去一个饭局。”程濡洱忽然说,“我缺一个nv伴。” 可她还是回答,“好。” 分明是在沙发上,抱着兜兜看电视,模模糊糊间被程濡洱抱到了床上,一梦到天黑。 “不急,才六点多。”程濡洱慢条斯理扣着衬衫纽扣。 怎么会这么快,适应一个人的气息,适应他的气息介入自己的。连相识十多年的严丁青,也无法做到这一点。 他在逃避,芝华知道,严丁青心虚的时候总是这样。 程濡洱坚持要穿这件衬衫,好像只为了和她颜se统一。 朋友还是nv伴?只是哪种都不合适。 但芝华没有问程濡洱,她能期待什么回答呢?只不过是徒增烦恼。 剩下的人,看了这阵势,也心下了然,更不敢多问。 忽然想到,有点慌了,赶紧追赶存稿进度,大家放心我一定会努力更完。 3,所以推荐大家搭配《凄美地》-郭顶,本文~ 借着汽车的灯光,芝华很快认出那是严丁青。他b几天前头发更长了些,眼底挂着黑青,浑身写满了憔悴。 芝华却后退一步,轻轻合上车门,安静地站着一言不发。 车门忽然从另一边打开,程濡洱探出身来,手拿着羊绒针织外套,走到芝华身边,帮她把外套披上,“走得这么急,外套都没穿。” 严丁青只身一人站在他们对面,看着他们同se系的衬衫和裙子,反倒像多余的那个人。 他直直走到芝华面前,试图拉她的手,“我们回去。” 程濡洱呼x1一顿,眼睛亮了些,不动声se看着她。 却只听见她这样说。 没有人再说话,庭院的门微微开合,车灯照不到的院落深处,铺来的黑逐渐吞没那抹柔软的水粉se。 程濡洱不响,脸上是 别墅内灯光亮起,两道人影映在米se窗帘上,朦胧地晃动着。程濡洱点燃一支烟,眯着眼看那两道影子,一团烟雾从眼前散开,他看见二人的手拉在一起,芝华并未挣开。 前后不过一分钟,传来汽车驶离的声音。芝华知道,程濡洱走了,恰好指针指向零点整,随着车轮滚滚远去的动静,好像灰姑娘午时的钟声敲响。 严丁青仍拉着她的手,絮絮说着啰嗦的道歉,芝华恍惚望着那只手,想起白天程濡洱曾握过,心疼她被冷水泡皱的手指,又因严丁青过于用力抓住的痛感,骤然扯回现实。 “不行,我不同意。”严丁青立即拒绝。 “你真的和他睡了?”严丁青忽然沉声问。 严丁青无话可说,这是他亲口提出的事情,可他从未想过芝华能真的配合。 大门被打开一道缝,秋夜的风灌进来,芝华的声音便随风散开,似远若近地传来,“我知道人情债是还不g净的,但我觉得我们这场混乱的婚姻可以好聚好散,我很感激你在我最艰难的时候庇护我,但我不想拖着你一辈子。” “没必要再讨论。”芝华打开门走出去,“我出去住还是你出去住?” 房子又空了,芝华听着严丁青远去的脚步,心里没有悲伤,只是密密麻麻的失望。她想,她又一次失去了朋友,一个曾将她带出人生至暗时刻的、最珍贵的朋友。 再往下滑,除了工作并没有其他消息,她没结交几个朋友,最近只有程濡洱给她发过兜兜的视频,只是以后大概会很少了。 一夜乱糟糟的梦,芝华睡得并不安稳,天刚擦亮就起床,披着羊毛毯坐在庭院里,独自吹着风,不知该如何跟父母开口离婚的事,她向来得不到父母的支持,免不了一场j飞狗跳的混乱。 红毯上有记者喊他们,“严导、严太太,看这边!” 就那一秒,她看见记者们身后的贵宾通道,停了一辆黑se轿车,程濡洱从车上下来,目光往红毯方向短暂地滑了一下,很快转头往晚宴厅走去。 进了内场,芝华换了一条简单的r白se抹x裙,有摄影机扫过来时,严丁青捏着羊毛披肩,贴心地披到她肩头,这是他们早演练好的桥段,毕竟严丁青的人设一贯是“ai妻”。 芝华很少喝酒,但今天的场合逃不过,三两杯以后,鼻尖冒出细小的汗珠,羊毛披肩盖不住暖融融的热气,半掩半落地挂在肩头,想着回座位上歇会儿。 是周熠的声音,但芝华心口一紧,回头果然看见程濡洱,站在周熠身旁,目光旁若无人落在她身上。 他向在场的人强调芝华的身份,只是忘了提她的姓氏,而这一切听上去竟没有什么不妥,她好像本就应该为了丈夫失去姓氏。 可程濡洱偏偏喜欢强调她的姓氏。 场内灯光依旧是昏暗的,即便如此,芝华好像还是看到了程濡洱眼底的冷意,他始终没看严丁青,只是望着芝华问:“是吗?梁小姐很喜欢这个项链?” 如果她说喜欢,严丁青的人设b迫他不得不拿出几十万来购买。如果她说不喜欢,严丁青的人设则更虚浮——连妻子的喜好都拿不准,如何能宣称自己ai妻? 她自认为台词功底还算可靠,没让周围十来位圈里人看出破绽,手心沁了一层汗,sh得快攥不住高脚杯。 放在她腰际的手一紧,带着她往座位的方向去,不忘同他人打圆场:“我太太不太能喝酒,我带她去坐会儿。” “再穷也买得起你脖子上的项链。”严丁青浑不在意。 “就这样不好吗?”严丁青忽然问,“就维持这样,保持婚姻关系,你ai不ai我无所谓,反正我们一直是这样。” 明明应该她生气,她被合法丈夫当作脱身的筹码送去交易,到如今更委屈的人反倒成了严丁青。 不知他们正在聊什么,彼此的头挨得极近,嘴唇几乎贴着对方的耳朵,和世上绝大多数婚姻幸福的夫妻一样亲昵。 晚宴的重头戏是慈善拍卖,受邀的男nv演员佩戴的珠宝,都被拿上展台进行义卖。 黎歌佩戴的项链登场后,价格稍微有了起伏。黎牧没有到场,拍卖的主力是周熠和程濡洱,周熠似乎在帮着抬价,和程濡洱你来我往,将原价几十万的项链抬到三百万。 最终,项链停在三百五十万,毫无悬念地成为全场最高价。 全场的目光都看向程濡洱的位置,芝华也随着他们一起,有一次回头看他的机会。 “怎么了?”严丁青不明就里。 “有什么可惊讶的,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严丁青这样说,好像在提醒芝华,他们才是一个世界的人。 “我知道。”严丁青信心满满,“不会超过20万的,我参与竞拍,摆明了送给你,没有人好意思抢。” “那就不拍了,不值当。” “什么新闻?”严丁青走在前头寻车,敷衍地听着。 严丁青神se一变,但脚步很快,没让母亲看见他的脸。这条项链能上新闻,有一半责任在他,抑或说源头在他。 “人家是出手阔绰的大老板,要什么样的nv人没有,能看上一个已婚的?”他一边说,一边觉得自己的话确实有逻辑,底气跟着起来,“你想想是不是,他那纯粹是拿着钱好玩。” 他这种刚出头的新锐导演,莺莺燕燕已经目不暇接,程濡洱这类人,承袭家里的财产,常年站在金字塔尖的最高处,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已婚nv演员豪掷千金。 前排有车停下,出来一个背着双肩包的场务人员,和另一个路过的人偶遇,互相打了声招呼。 “够无语的。今天强塞进来一个nv演员,后面的资本是蔚海,还好加的戏不多,否则够我忙到天亮。” 他发动汽车,更觉得自己没有错。这是世界的规则,他只是遵守游戏规则而已。 开机芝华主观视角的闪回,叙事时间线可能有点碎,但是是我喜欢的叙事风格,所以在这里用一次,大家看着不适应也没关系哈,后面不常有这种叙事方式。 照明灯再次打开,芝华被亮得眯了眯眼,许娅蘅递给她切蛋糕的塑料刀,零零散散的生日祝福还在持续。她双手捏着刀柄,轻轻切下去一刀,身边的人都在笑,落在她耳中是无限倍放大的欢快。 “怎么了丫头,这……”母亲目光一滞,嗓子眼仿佛被捏住。 母亲脑内嗡的一声,疯了似的将照片甩开,跪坐在地上,抖着手去抱芝华。她的身t是冷的,没到严寒的季节,但芝华在发抖。她不敢呼x1,生怕被人听到她存在的动静,有人在她耳边凄厉地哭喊,但世界仍旧静谧无声。 她脑袋转得很慢,想到没有闪烁的星星,忽然停止的晚风,莫名结束的拥堵,这些和她此时此刻并无关联,但她自救似的,让所有无关的事情涌入大脑。 惊慌失措的房间里,一张打印的信撞到墙壁,缓缓在地板摊开: 芝华重新听见此时此刻的声音,母亲在哭,父亲怒气冲冲拨通电话,他发脾气时声音尖利,像刺破的气球。 只是想到一些洒满yan光的画面。 想到一些笑着的时候。 想到星星会眨眼的平凡夜晚,有人风尘仆仆,挂着寒露回来,财大气粗几乎搬空卫生巾的货架。 “今天我不跟他们抢,玩得开心。” 梁芝华正在一片没有风也没有水的海里,绝望地看着自己沉下去。 [公告]发烧了,停更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