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丢失她跟时今澜的记忆,哪怕那一段会是痛苦不已的。 不过是更靠近时今澜的那一边。 之前池浅嫌房间里开灯会打扰时今澜休息,只在朝她那侧的床头开了小小的一盏,留作引路。 时今澜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手背上已经没有了禁锢,身体又恢復了侧卧蜷缩的状态。 就这样好好睡一觉吧。 池浅眼眸深邃的注视着沉睡中的时今澜,没注意到被压在阴影里的眼睫动了一下。 那漆黑的瞳子透着水光清明,好似一池潭水。 可是她还没来得及跑走,手腕就被紧的一下握住。 “阿阿澜,你醒了啊。”池浅有点尴尬,半蹲不蹲的靠在床边,笑的也不自然。 她就这样面无表情的看着池浅维持着这个姿势数秒,直到她快要支撑不住了,手臂轻轻一使力,就将这人贴着拖入了自己怀里:“过来陪我睡觉。” 温凉的风无声的吹过人的手臂,时今澜身上的热意消下了大半。 复杂沉默的空气里, 扩散开一抹洁净的花香气。 即使刚刚时今澜那句“陪我睡觉”说的平静无波, 可此刻从身后贴过来的吐息却让池浅不得不绷紧了身体。 明明是最简洁的四个字,却轻而易举的勾勒出了她此刻的心里, 骨子里好像有个什么东西在挠, 叫人蠢蠢欲动。 可理智还是拉着她站在了病人的角度, 转过身去, 轻轻将手横在她跟时今澜之间,隐晦的提醒她:“阿元说了,你现在不能着凉。” 时今澜手臂兀的一使力,接着就将池浅贴进了自己怀里。 “她说什么你都听?” 她的手扣着池浅的腰,说着便抚上了她的脖颈, 葱管儿似的手指似有若无的勾着她的项圈。 她后知后觉, 接着又跟时今澜补充解释:“是医生叮嘱你这个病人的。” 这人好像有一套她自己的道理,世界的秩序好似掌握在她手里,为她所用,一句话颠倒过来,竟成了她的道理。 池浅就这样被时今澜揽着,灯影照的人面容半明半暗,隻一双清明的眸子折着明亮,幽昧深邃,不紧不慢的注视着她,好似躲在阴影处的猎豹。 微凉的指腹还贴在池浅的腰上,她被她捏在手里,像兔子,像小狗,却也勉强想像一像跟时今澜匹配的豹子。 时今澜瞧着池浅这副样子,眼睛里多出几分笑意。 “阿澜,我感觉好像……想起一点过去的事情来了。”池浅认真。 这是时今澜没有料想到的,眼神里是对这件事感觉到的意外:“你想起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