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浅好奇的目送管家太太的船离开,接着就听到元明温和的声音从耳侧传来:“池小姐,我们是进去还是在这里?” 她左右看了一下,觉得如果带元明进屋,没事干太容易暴露,这里还有隻鱼竿,元明如果对自己有什么怀疑,可以假装鱼竿上鱼了之类的转一个话题,可谓安全。 “好。”元明点头,坐到了池浅一旁的石头上,开始了她的问诊,“我看了赵医生的出诊记录,您的哮喘是先天性的对吗?” 她不太想让元明知道自己就是短暂的跟她当做几个月青梅的那个她。 如果说哮喘是先天就有的,就跟之前的自己太像了。 “好像是后天的吧,我不太记得了。”池浅挠了挠自己的脸,准备装傻应对。 远处的风沿着湖面吹拂而过,湖光粼粼晃眼。 池浅眨眨眼,乖乖认错:“不好意思。” “啊——” 这小姑娘坐的倍直,保持的张嘴弧度又大又稳,简直就是哮喘病人在接受检查时的模板。 她动作温和,而目光认真,分辨着,对池浅认可地点了点头:“看起来已经没有什么异常了。” 却没想到元明并没有放开捏着她下巴的手,温柔的眉眼轻轻弯起,对她笑道:“看来我们分别的这几年,阿浅一个人也将自己照顾的很好。” 湖风荡起, 元明的声音缠绕在风中,平和而温柔。 于是池浅在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后, 整个人都僵住了。 只是此刻的她这样不具有攻击性的神情, 却并不足以让人放松。 或许她只是觉得自己跟过去的自己长得太像了, 所以在用这个称呼来试探自己。 但对元明来说, 她真的已经不是那个“池浅”了。 她在这个世界的负罪感又一次被推上了上来。 原主去哪里了,她到现在都不知道。 “你就是阿浅不是吗?难道你还想隐瞒我吗?” 这是除时今澜以外, 第一次有人注意到她手腕上的这个银镯子。 湖风清拂而过,撩起人披散的长发。 元明眸色一顿, 好似也注意到池浅一直被自己保持着这样一个难捱的姿势,长指轻轻摩挲过她的下巴, 几秒后收回了放置在池浅口腔的压舌板:“好了。” 那纤细的手指不紧不慢的拂落在池浅的侧脸,温热,柔软,一下一下的帮池浅揉着刚刚保持了好一会儿的颌关节:“辛苦了。” 池浅昂起的脑袋蓦地定住,人有些迟钝,总觉得此刻贴在她脸颊的手指动作熟悉,好像在不知道过去的哪段时间里,她每次做完检查也会被人这样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