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知道为什么我有时候想靠近你,就有会一股力量抓着我离开。” 她脱力的靠在时今澜怀里,突然哭的一塌糊涂,又好像一切都有迹可循。 “我更想知道,我到底,爱不爱你。” 过午后, 太阳渐渐西斜,似乎是要收敛起在世间的肆无忌惮。 清风拂过湖边的高树, 湖面荡起一阵热浪, 蝉鸣声也发闷。 池浅好似还没有从刚刚九死一生中缓过劲来, 一哭就止不住。 时今澜不喜欢看到别人流露出大幅度的情绪, 越是这样, 她越会觉得对方无用。 时今澜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自己被池浅忘了比被池浅骗了更好一些, 隻伸着指尖拂过池浅的眼眶,对她的执拗说了一句:“傻女。” 明明在那晚她那样拚命的想要知道这个答案,这一刻她却先松了口:“别想了,也别拿自己的命试。” 她紧扣着自己的心口, 掌心攥着布料, 轻薄的质感让她感觉不到自己究竟抓到了什么,脑袋里空洞洞的, 记忆也是空洞洞的。 偌大的裙摆顺着她瘦削的身形在地板上铺展开来, 水晶吊灯的灯影下,她就只有那么小小的一隻,好似万千世界中的一点灰尘。 时今澜听着池浅几尽崩溃的话,眼神猛地一定,一下抓住了问题重心:“什么叫做你不熟悉?” “我好像不是我。”池浅声音轻到了快要听不见的程度。 她看着时今澜,好像在看一株救命稻草,要不是她此刻在自己身边,她怕是要崩溃的更彻底。 瑟瑟缩着,隻想要靠着让自己感觉安全的地方近一点,再近一点。 她想这个人身上温度很低,还带着一种让人畏惧的压迫感,她应该不喜欢才对,可她还是凑了过去,仗着她刚刚给自己擦过眼泪,有恃无恐。 时今澜看着此刻蜷缩在自己怀里的池浅,好似又回到了那天她们滚下山坡的时候。 她就这样抱着池浅,好似一株翻白的垂丝海棠搭垂在她的手臂,风拂过来,一地花瓣飘零。 过了有一阵,时今澜给了池浅一个答案。 “阿浅……”池浅听到这个称呼,学着时今澜的语气轻声喃喃。 “阿浅好困。”幼稚的,池浅像个靠在自己的安全港里的小孩子,捻着时今澜的裙角,做自己的阿贝贝。 空气浮动,带着药雾苦涩的味道。 这人的身体刚刚经历了一场浩劫,瘦削的手骨上盘着青筋。 这一次的时今澜远比上次起来的顺遂。 往日里都是别人在伺候自己,时今澜算不上有多少照顾人的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