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浅怎么也想不到, 时今澜居然醒了。 “我想你应该不是想去上厕所吧?”时今澜轻声说着, 语气里还带着点笑意。 她实在是太了解池浅, 率先开口, 堵住了这人最可能用的借口。 她知道时今澜是察觉到她不是单纯的走出房间这样简单, 而是要离开。 池浅感觉自己每吸一口气, 都在扯着胸口发疼,思绪也被搅乱,甚至有一种破罐破摔的想法。 反正自己也马上就要领便当了, 从此以后自己也不会再在这个世界待了, 就算说了,时今澜也无处查询自己是怎么知道的这些事情的, 这个烂摊子也不用自己收拾。 院墙外涌进一阵风,带起池浅转过的裙摆。 当时花车游行结束时今澜之所以匆匆离开,就是因为她在花车游行的队伍里发现了杀手。 可是池浅怎么也察觉到了。 她这些天难道都在一直假装不知道? 她目光晦涩的看着眼前人,视线逐渐冷静下来:“这就是你说的一点小事吗?” 就好像池浅抵在她手上的感觉,只是少了那一点不易被人察觉的不安。 有了前面那句话,池浅穿上自己的衣服想要干什么,时今澜很难不明白。 再说。 所以…… 这个笨蛋。 漆黑沉重的字硬生生的砸在时今澜的脑海,她为这样笨蛋的做法觉得愤怒。 “阿浅。”时今澜轻唤着池浅的名字,眼神复杂,极力遏製着自己的情绪,“你觉得,你自己能解决得了吗?” 她保证不了。 她的阿澜是个多么聪明的人啊。 可这件事也不是她来解决的。 杀手给不了时今澜的那一击,就是她要做的。 那喑哑的呼吸声好似刀片,池浅唇瓣翕动,瞳子里藏着挥之不去的晦涩:“我有我必须要去做的事情。” 好似位置交换,池浅的低沉的平静对应着时今澜的衝动。 时今澜眼神坚定:“我早就已经联系了我的人了,跟我在一起才是最安全的。” 池浅眼睛倏然落下来。 横在池浅心口的疼突然变得钝钝的,换而浮现出一种很难让人觉得好受的闷沉。 可偏偏是池浅。 她知道,她们不会安全的。 “咔,咔。” 池浅目光一顿,接着就看到她们房门正在被人从外面尝试扭动。 【这么快。】池浅不敢相信,接着眼神里又好像反应过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