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她这样渺小的一个人,还有这样不可替代的存在。 “哎呦,这孩子,我也干了。”周婶看池浅这架势,也跟着一饮而尽。 而池浅是毫不退缩,又给自己满上了一杯,看向坐在对面的池清衍:“还有爷爷,我也要好好敬您一杯。” 池浅不知道自己心中带着分悲恸是怎么样冒出来的,隻是看到池清衍脸上又深了几道的皱纹,就控制不住自己。 “我真的爱您,谢谢您。”发自内心的,池浅对池清衍说道。 他不知道这孩子哪里来着样的感慨,也拿起酒杯,语重心长的对她道:“以后都改了就好。” 改不了了。 酒过几巡,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感觉到了在池浅身上的奇怪氛围。 这场庆功宴从太阳沉落之时开始,一直到月上梢头才勉强结束。 钥匙与卡牌叮当撞在一起,池浅将手里的东西举在灯下,笑了好一阵。 而池浅有点醉了。 “是,又回来了。”时今澜应了一声,看着房间里熟悉的陈设,隻觉得恍如隔世。 白雾顺着客厅与后院间大敞着的门缠绕过时今澜的手指,热意缭绕,一如上次她们来这里时那样。 那被热气包裹的脸颊肩头晕着层粉色,就这样睡在自己怀里,一点防备戒心的都没有。 “阿澜,你之前不是说结束后有话跟我说吗?是什么话啊。” 池浅看了圈房间,背着手,走到了时今澜身后,迫不及待的追问她在花车上跟自己说的话。 她感受着身后站着的那个人影,心臟咚一声咚一声的跳动起来。 当然是想吻她。 她的视线被当初的想法操纵着,施施然落在池浅的唇上。 可就是那么一瞬间,时今澜又清醒下来了。 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被传染上了名为“喜欢”的疾病。 喃喃的,池浅很小声的低语了一句。 秒针咔哒的走了一下,接着池浅轻吸了口气:“我有。” 热气在冷月下生出一层白翳,蒙住人的眼睛,让池浅吻了上去。 温泉里飘出的热气与黑夜缓慢相融,世界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四处静谧无声。 故意做旧的灯光披落了她们一身的昏黄, 长影交迭, 暖香阵阵。 灼热, 凛冽, 接着又在某人的翻搅下来变化出一抹甜意, 在她的舌尖扩散开来。 是被热风烘起的酸气; 还是口齿不清的腐烂气息? 酒精的味道裹着道火焰, 凛冽的燃烧过时今澜的口腔, 那种洁净的味道让人麻痹。 时今澜垂落的眼睫在灯下轻轻颤动着, 好似有蝴蝶停落在上面,缓慢闲适的扑闪着她的翅膀,享受着隻属于她的花蜜。 池浅俯身倾轧,时今澜微微昂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