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她的行为让池清衍觉得不安了。 她引以为傲令人羡艳的家世门第,那么多人拚了命的都想要挤进来的地方,也不过如此。 她们始终是道不同。 她只是不想让池浅难过。 那一瞬间的感同身受,来的无比真实。 别难过。 树影被风吹的缭乱,盖住了房间里的光亮。 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时今澜因为池浅的事情产生情绪。 时今澜冷静的,克制的让自己的理智重新占据上风。 她是一定会离开海岛的。 既然是要走,就应该走的干脆,不应该在这里留下什么。 池浅该是在阳光下,永远开心灿烂的那一个才对。 可…… 她既然不会在这里留下什么,那为什么不能带池浅回去? 这种想法就像隻吐着信子的蛇,不明目的,狰狞可怖。 可是她依旧在这样想。 远处传来几声犬吠,似乎是在迎接晚归的主人。 哒哒的声音细微而清晰,池浅翻了几页书,听着声音忍不住偷偷看去。 池浅觉得她这应该是在跟她手下的人商量什么事情,靠着枕头的身形笔直又松弛,生人勿进的气场随着她微蹙的眉心增大,可怎么样都不会让人觉得她遇到什么很大的困难。 她此刻的专注满是从容,轻描淡写配上无形中散发出的矜贵,让人足以忽视她此刻穿着的是几块钱一件的棉布睡裙。 只可惜,自己不会看到了。 那种想要赶紧完成任务赶紧走人的想法不知道什么再也没有被她想起。 池浅还没来得及叹气,时今澜的声音就从她耳边传了过来。 时今澜瞧着身旁人心虚的模样,眼睛幽幽的弯了一下:“池小姐,一心不可二用。” “这样啊。”时今澜似是相信的点了点头。 直到池浅心里打的鼓咚咚作响,她才不做拆穿的收了回来。 “嗯!”池浅猛松一口气,在看着时今澜躺下后,利落的拍灭了墙上的开关。 整座岛都陷入了沉睡,池浅却没敢让自己睡得沉下来。 眼前是一片湛蓝无边的天,她踩在云上,恣意的在天空中穿行,似乎世界都是她的。 可这一次,她却失手了。 风声冷冷的刮过池浅的耳朵,失重感像是要把她的灵魂从□□抽走。 时今澜也会有这样无助的感觉吗? 冷风中温热的感觉格外清晰,清香气自那怀抱中飘散而出,一下就稳住了池浅下坠的身体。 明明没有着地,池浅却已经感觉自己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