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沉沉的看着躺在床上的人,深邃乌黑的瞳子反着阴鸷的光亮。 时今澜饶有兴致的将这个字嚼在嘴边,思忖着,咂摸着,忽的就笑了一下:“池浅,你是见到任何受伤的人都要带回家吗?” 她好久没感觉到这种疼意了,灼得她心猛地一跳。 她就是说了自己跟元明认识的过程而已,至于这样生气吗? “这不是应该的吗?”池浅不解极了,极力想跟时今澜将道理解释清楚,“我家就是医院,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时今澜听到池浅口中的这两个字,阴沉的瞳子猛地一怔。 她不就是因为这样才会被带到这里的吗? 她在介意什么。 这个地方只是她暂时的落脚点,不应该让她产生这样多的情绪。 那团漆黑沉静的,深不可测的铺满了寒冰,以肉眼不可捕捉的速度碾过时今澜的心口,生硬暴戾的消灭掉那份闷闷。 太阳的光线比刚刚淡了几分,窗侧的天空压过来几朵厚重的云。 她慢慢的从床上坐起来,在脑袋里对十三道:【十三,为什么我觉得时今澜突然好奇怪啊。】 毛色干净的三花伸了个懒腰,接着便大摇大摆的跳上了池浅的床。 【刚刚时今澜明显是在介意你带她回家跟你带别人回家的原因是一样的!】十三说着,甚至还激动的亮出了爪子。 【不一样的!】十三有点恨铁不成钢,【时今澜介意的是,在你眼里她跟别人没有区别。】 池浅在十三面前完整的演示了从疑惑不解到有点明白,接着恍然大悟的过程。 【天哪,我居然把我们独一无二的记忆给抹杀了。】 她真的不是故意那么说的,也不想要时今澜这么想。 以后是世界上最没有边际的事情,池浅的心里并没有因为这个安慰变得好受。 【元明回来,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池浅脑壳疼,苦恼的跟十三说,【而且我觉得原主跟元明的确关系不一般。】 听到十三这么说,池浅的眼睫落了下来,声音沉沉:【十三,我有点负罪感。】 【元明喜欢的人被我顶替掉了,可她不知道,还在喜欢“我”。】池浅在说“我”的时候,抬起两隻手比划了两个双引号。 【如果你对她有负罪感,那时今澜呢?宿主你还要不要做你的任务了。】 池浅听着眉头非但没有放开,反而蹙的更甚了:【是啊,“我”不是“我”。】 在说出这句话来的时候,池浅明显感觉自己的心口被揪起来了。 她不属于这个世界。 离开……时今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