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为了能不去医院,甚至爬到树上躲着去了,虽然最后自己下不来了,哭着让爸爸抱下去,挨了这辈子最疼的一剂屁股针。 时今澜拿医用敷料沾湿着酒精滚过池浅的后背,疼,也不是那么疼。 她不知道是因为时今澜的手跟酒精都是凉的,还是因为从上面滚下来把她的后背摔麻了,她并没有预想中那样的疼。 真是好漂亮的一隻手。 骨骼细长而微微凸起,精雕玉琢的,一看就是养尊处优,这辈子都没做过任何粗重活计。 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池浅心念微动,心臟随着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时今澜的声音从池浅背后响起。 山洞里安静,任何声音都明显。 “你的背,有别人夸过漂亮吗?”时今澜微抬起几分视线,手指沿着池浅背后伤痕的轮廓浅浅画着。 池浅没想到时今澜这么在意这个问题,诚实的摇了摇头:“没有。” 听到这个答案,时今澜莫名觉得满意。 山涧里的风兀的陡气,树枝摇晃,惊起一隻懒怠的飞鸟。 凡事加了个“第一”就像是被标记了什么。 她不应该有这样的想法。 池浅下意识的在回避,甚至逃避这种感觉。 “我们高中大学都是公共浴室,没有隔间。我们都是一个宿舍一起去洗澡,大家说说笑笑的,都是坦诚相见。” 白色的粉末贴在开放的伤口上,浅浅一层的血水瞬间被白色吞噬。 时今澜没有给池浅适应的时间,疼意来的迅速且大片。 她下意识的在逃,可腰被时今澜的手死死握着,怎么也躲不开。 明明她的声音还是刚才那般的平淡,却没莫名的让人觉得发冷。 池浅老老实实的坐着,紧皱着眉头消化刚才突如其来的疼。 又过了一会儿,时今澜放下了手里的医用敷料:“好了。” 那原本停在池浅眼中很长一段时间的手,也随之收了起来。 池浅看着空落了的视线,眼底浮出几分怅然,接着便反手朝身后探去,快速扣内衣:“谢谢。” 山洞里短暂的陷入了安静,池浅重新穿上衣服,低着头把衬衫的扣子扣起来,旁边是时今澜和她慢条斯理擦拭着手。 因为刚刚触碰过酒精,这上面还贴着一层水渍,水光明明的,染得她白皙的手指透着轻粉。 好像她们刚刚…… 池浅感觉自己的脸好像在烧,整个人陷入一种“要说湿也应该是她的手指,不对,你在想什么”的抓狂中,想也不是,不想又无法做到。 “好。”时今澜点头,将自己的包也放到了池浅跟前。 所以池浅将她跟时今澜两人的东西合在一起,数了好几遍,都隻得出同一个答案:“这些东西,只够咱们吃一天的,或许紧巴一点,两天也可以……撑不长。” 她真是白有一个系统,这不行那不行,既然要保护时今澜,为什么不把她们送到一个物资充沛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