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发自内心的觉得时今澜不应该经历这样残酷的事情,任何人都不应该。 池浅蓦地想起小时候,她发烧烧的浑身都疼,哭闹不止,妈妈也是这样扳着她的身体,接着用手抚摸上她的额间。 妈妈长期做活长出茧子的手掌刮过她稚嫩的肌肤,她感觉到只有无与伦比的温柔,让她在病痛中安心。 不知道她究竟病发了多久,额头上出了好多的汗。 池浅掌心偏热,落在时今澜额间比病发带来的痛苦明显。 池浅尽可能的安抚时今澜,忽的,一阵吐息沉沉的扑在了她的睡裙上。 这感觉好似情景再现一般,却又在灯光下远比在海边时感觉真实。 池浅整个人都僵住了,她不敢称这为暧昧。 天爷,她爷爷还在里呢! 僵直的坐了一会儿,池浅发现不知道是自己的安抚,还是爷爷的针起了作用,黑焰传递出的痛苦正逐渐减轻。 那没有节奏的呼吸也恢復了规律,随着她的呼吸,一下一下落过来。 池浅轻揉了揉时今澜的头髮,池清衍也在这时结束了施针。 池浅听到这句话,却很不给池清衍面子的怂兮兮的松了口气:“我都要吓死了,爷爷。” “是不得不再接再厉。”池浅知道时今澜的毒在没解开前一定会反覆,她看着她已然平复沉睡的模样,神色疲惫又无可奈何。 这么想着,池浅就眨眨眼挥散了眼里的无奈。 “应该不会再有事了。这才四点,你也再睡一会。”池清衍道。 海浪拍击着礁石,闷沉的声音向海水深处坠去。 冰冷刺骨的温度比上次更甚,它们争先恐后的朝她身体里钻,像是要把她拆开分吃了。 自古成王败寇,这是她失败的代价。 恨意缠着模糊的意识拖着时今澜共沉沦。 温暖包裹着她冰冷沾湿的身体,一瞬间好像回到了她初掉进海里的时候。 一种很神奇的触感略过她的脸颊,使原本贴在她唇上的咸腥海水变得温和柔软起来。 还有足以安抚她所有情绪的安心。 海鸥盘旋在海岛上空,有序自然的开始了一天的活动。 时今澜请眨了下眼,莫名觉得平静。 这人真是奇怪,有床她不睡,偏坐在椅子上。 时今澜漠然,不喜欢这种自我感动式的关心。 风暴后的好天气可以维持很多天,房间里阳光灿烂。 时今澜恍惚还记得,自己昨晚被折磨到意识混乱的时候,是这个人控制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