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溢(1 / 1)

当水b杯子能够装的还要多时,最先受到的状态是什麽?表面张力?然後是—— 抓个代罪羔羊是如此容易的事,即使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问题的来源,但没有人伸手去关水。毕竟有时候水龙头实在是太远了,不是杯子能够碰触到的,再说,杯子也不会自己长出手。 在魔nv小姐第5次要清洗餐具时被长出手的杯子关掉水龙头後,她气得高举那个玻璃制品打算摔了一了百了。 她的人生是个茶几,上面摆满悲剧。 有人叫她魔nv,那她就变成真正的魔nv给他们看。 这是悲剧的最一开始,再来的後续问题是因为她忘了该如何解除这个法术,导致魔nv在翻找了三天三夜还是没能找到解方的书堆里哀嚎。 《自我觉察的意义与实际作为》,要不是jg装书要价不便宜,魔nv小姐早想把它给烧了。後来好不容易才说服自己,「知识无关对错,错的是使用的人」,没错,绝对不是因为书很贵的关系。 难道开始意识到自己作为一个能思考的东西就要开始与原本的自己对抗吗? 是谁说开始想理解自己的时候会伴随着苦难与折磨呢? 摔了粉碎的破片,喷飞到远处被魔nv踩到,脚底混着灰尘一块灰灰红红的留着血,血沿着脚板滴到地上,放下脚,一个血印留下足迹,从走廊延伸到厨房。 偶尔魔nv会心血来cha0拿出来用,但它再也不反抗了,半夜橱柜里偶尔传来啜泣声。 想做一个蛋糕,给重要的人的蛋糕,可是食谱做出来的东西嘛……只能说一言难尽。明明都照着步骤仔细的做了,食材的量、搅拌的方法,一点都没有错误,可看着旁边满桌子的失败品,烤焦的烤焦,没熟的没熟,还有形状怪异得像给宠物吃的营养品…… 每每经历一个小时不等的自我怀疑期,再次打起jg神整理桌面时总有一种被人从深不见底的池水里捞起来晾乾的沉重感,有点累,但想着那人收到礼物的表情,他会是惊喜?还是讶异呢?他会不会喜欢?尽管成品很丑陋? 那天第一次碰到他的手,一开始只是一左一右走路时会轻轻擦撞到彼此,我马上别过头去假装什麽事都没有发生,但手上的触感又马上让我震惊的回头。 微妙的心情像是一潭沼泽,深得踩不到底,抬起手想抓住救命绳索,也只会捞起满手黏糊糊的泥泞。被吞噬掉,被包覆,然後不见天日。 蓬松感取代黏腻,我把成品敲出模具,挤上n油。 「累了吗?」她问,一手撑在脸颊旁,我的视线不小心就飘去锁骨的位置,纤细的脖颈曲线很漂亮,我吞了一口口水,强迫自己把眼睛转回她的脸上。 好苦,还是不习惯大人的味道。 酒量真好。 背景的钢琴声又再次响起,所有人的脸都转向了声音来源,钢琴手似乎换了一个人,风格跟刚才的很不一样。 「醉了吧?」她的注意力又再次回来我身上,成为全场唯一一个背着钢琴方向的人,视线在我身上来来回回看了好几次,最後伸手调整我的背心肩带,居然没注意到是什麽时候滑落的。 「不要,我还没醉。」 她这次很失礼的笑出声,好像我是一个好笑的喜剧演员。背景是萧邦的《夜曲》,感觉全身都轻飘飘的。 混沌的脑袋还没来得及挤出回应,她的唇先落在脸颊上。 有时候人类会想像某些确实存在的东西消失在自己眼前,可能是出於害怕,或是单纯觉得解决问题很麻烦。确实,解决问题是个复杂的行为过程,只要是个能动脑思考的人肯定都嫌弃过,我很不解为什麽老是有人把「讨厌麻烦」当成自我介绍台词,如果真有喜欢 既然解决问题很麻烦,那就解决制造问题的人——我一向都是这麽想的。当然,有时候会付诸实行。 要也是在所有普通人里最特别的一个。 说成命令而不是g0u通,因为我从来没打算跟她交流,这就成了她单方面的输出。真是可怜,所以把求情改成命令,听起来会b较有威严一点,不过也可能会像是像冥顽不灵的老阿姨。 刺鼻、恶臭,眼睛里跑进的血水让视野模糊成一片,刺痛像是要把眼球给挖出来。糟糕透了,我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 回到一开始说的,我想要让这具屍t消失,因为处理她实在是麻烦得要si。不过还好这里是我家,不幸中的大幸。 找来被拨到地上的刀子,我顺着肌r0u纹理解下四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冲洗完眼睛,出於生理保护机制,眼泪流个不停,而且因为这些该si的眼泪,视线模糊不清,好几刀都差点切了自己的手。 地上的有机物,外头的有机物,他们叫喊的声音,拍打在玻璃上的血手印,没有一个不让我烦躁。吵闹、哭叫、垂钓在眼眶外的眼睛因为我一时气氛而破裂,成了一滩血块,组织ye流过掌心,像是上百只全身黏ye的蛆。 我倒是蛮认同一个观点的,当所有人都变成了不正常,那不正常的就是那个原本正常的人。 b起牵其实更像是抓住,蛮横的把自己的手cha进对方手指的抓握范围然後厚脸皮的贴上去。恬不知耻,我的大脑一时间窜进这个词,尽管黑暗之中知道她就算转头也看不清我的表情,还是多此一举别过脸,感觉耳朵热热的。一开始她没有马上回握住,过了一会才让手指贴上我的手背,指尖的触感凉凉的,被碰到的皮肤有点痒。 有时候会觉得自己也太容易满足了。只要一点点就好,一次靠近一点点就好。 顺着地上指标走,像是海里的cha0流,节省力气的游泳方式,想起了纪录片里成群的海鱼。 出了隧道,另一边是柱子形状的水族箱,屋顶有点低,墙面是不规则山壁的样子,空间打着白se光线,经过水後变成一片蓝se,像是海底洞x,水母一群群漂浮在其中,地板有光透过玻璃留下的痕迹,顺着水波微微晃动。 水母翻滚一圈後撞上另一只水母,看到这个景象,她笑了,我也跟着笑了起来,不同的是,她看着水母,我看着她。 她转过来要跟我说话,我马上别过头假装认真观察另一边的花园鳗,但大概装得不像,听见她轻轻笑出来。冰凉的肌肤碰触到我的手。 转过头去看手的主人,水母箱的玻璃反s着她脸上淡粉se的心情,她没有看我,只是假装看着缓缓移动的半透明生物。缓慢、纠结,据说水母养得太好,触手就会因为长太快而缠在一起。 我握住那只主动牵上的手,感受到她的手指在我的掌心里游移,像是只飘动的水母,丝滑、优雅、好不真实。 从休眠舱故障导致我意外苏醒的这一个月以来,每天都过着一个人的生活。起床後自己在餐厅吃饭、在歌厅特效灯光大开自己玩、包场的电影、没有情侣偷偷做事的天文馆、在酒馆喝得烂醉也不用担心被捡屍,虽然机器酒保不会帮我盖被子。在白se蓝se交错的走廊奔跑也不怕撞到人,除了要小心别踢到每个房间门口的塑胶花盆。 跟我一起进入这艘移民船的还有我的ai人。 说起来我们这群人还真勇敢,前无古人後无来者的太空殖民计划,听起来就是ch0u一千个人免费去送si。说是免费的原因在於si在地球上是需要花钱的,而这个计画免费送我们去光年之外下葬。我有些後悔了,哪里不si跑这麽远g什麽,就为了被记上第一批新地球移民者?我一起享受没人用的各种设施。 第三个千禧年前夕,十一点二十六分,我躺在水里看着透明的移民舰天花板,思考着新的一年新的希望,我有没有可能遇到虫洞之类的东西,时空跳跃,然後提早到新的星球。 抵达新星球是一百年後。 一成不变的外太空黑se,有时候远处会有星星坠落。划过方框,从一个边缘划到另一个边缘,我不知道那颗坠落的星球叫什麽名字。 好恶,爬上岸,全身sh答答的,反正没有人可以管我,因此我直接任由衣服沿路滴水一边走向出口,sh透的衣服好重,身t泡在水里太久了,好沉重,走廊旁的塑胶制盆栽此生第一次被浇了水。 不过这次晃得b以往更久,久到sh透的衣服都乾了,甚至还越来越剧烈。不太对劲,我趴在连接走廊的玻璃窗上看着外面渐渐缓速移动的行星,平常这些星球移动的速度可不是r0u眼看得见的。这不对劲,但我不是天文学家,不知道出了什麽事。 「小h与小蓝虽然分隔两地,仍不减思念对方的心……心……」 「好的,您还需要……需……需要什麽?」 「收讯不好是……是……因为……」 我跳下床的时候膝盖撞到了桌子,碰的一声,踉跄了两步扶在门上,痛得眼泪差点飙出来,我的脸现在肯定皱成难看的一团。手掌刚扶上前方,该si的门感应到物t就向右边滑开,来不及重新找回重心,顺着力量跌了出去,直直撞上走廊的墙,一个巨大的晃动把我甩到地板再又磕一次。 「即将进入时空节点……即将……」 星光不见了,舰上的电源也断掉,黑暗取代了一切。 好罗,这下得全部一起葬了。 没有任何灯光,我不确定自己走的是不是对的方向,指尖金属触感的墙有些冰凉,好几次踢到了塑胶花盆,一个大晃动我又摔倒在地上。 想再看他一眼,抱着这样的想法在渐渐变冷的空间中寻找出口。 碰到了墙,我一直以为自己走的是直线,但显然不是。也许一直都只是在原地打转,一步也没有离开原本的地方。小h跟小蓝的结局怎麽样了?我有些後悔没有听完故事,不知道现在叫客房服务能不能点佛经来听?虽然不确定慈悲的佛有没有管到光年之外这麽远。我侧躺在地上,移民号又晃了一大下,不远处有东西掉下来的声音。 吵杂的广播此时又响了起来,拜托,都这个时候了,闭嘴好吗……它刚刚说什麽? 是人说话的声音。 「即将在一个月後到达新地球,欢迎各位乘客……」 「小蓝跟小h後来克服了重重阻碍,最後再次团聚了。」 「是吗?我觉得中间有一段小h的祈祷成真很让人感动啊。」他说。 他从《如何增进你的智慧》中抬起头看向我,一只银se的右眼在金属眼眶里喀啦打转,发出像是机器运转的声音,喀啦喀啦喀啦,最後停在我长k下空无一物的左脚上。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开一小缝的窗户有风吹进来,如果主角不是我们两个,这大概会是一个很好的告白场景,劫後余生都交给我之类的。过了一段时间,他叹口气,我则是笑出来。 「跟你待在一起一天会短命三年,物理跟jg神伤害都有。」 啧,像个老头子似的,都一样喜欢毫无活力的休闲,都一样头部有一块会反光……这话可不能让他听到。 唯一一个不是宝宝游戏的是枪战,虽然我对这种类型的没有特别喜欢,但是将就着玩吧。弹就擦过角se,我赶紧一个飞扑跳进旁边的草丛,利用敌人曝露位置的短暂时间用高超技巧解决掉对方。 「两点钟方向屋顶一个人。」他又开了金口,我在指示下一路顺利g掉路上的敌人,跑进决胜圈。「眼睛。」他指着自己脸上的金属片说到:「自动定位到了。」 「太犯规了啦!你这是外挂!我也要那样的眼睛!」 「不知道能不能也给我装个厉害的脚。」抬起被截肢的左脚,只有一截短短的大腿,看起来很是可笑。感谢伟大的科学,科技发达的今日可以用机械代替四肢,不过听说拆卸机械义肢时会很痛就是了。 「只有一只脚喷火你只会把地板烧坏。」他无情回应,手指着萤幕边角,我马上向那个方向s击,果不其然逮到一个打算偷袭的人。 「啊……」萤幕上重播着角se被平底锅从後方打倒的画面重播,第二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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