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婆婆怎么称呼。”明月皎寒暄道。老妇人笑道:“乡野人家无名无姓的,你叫我许婆婆就成,你呢,小娘子叫什么。”“我、我叫…”明月皎停顿了一下,才回道,“我叫许皎皎。”“好名字好名字,也姓许呀,咱们说不定是一个大家的。”许婆婆笑着回道。许皎皎回以笑容。“这是我孙女,叫许小女。”许婆婆给许皎皎介绍着梳着羊角辫的小女孩。许小女怯生生的喊道:“姐姐好。”说着许婆婆看向许皎皎身边,问道:“这小娘子是你阿姐吗,怎么称呼。”许皎皎愣了一下,顿了好一会,想着刚才的景色,下意识说道:“水青。”“不是亲姊妹?”许婆婆问道。“啊,是的,我们路上认识的。”许皎皎慌乱的回道。许婆婆没有再多问什么,而是说道:“是我的不对了,你也刚醒,赶紧再休息一会,我去划船。”许皎皎便再次躺了下来,耳边是潺潺的流水声,眼前浮云和青山相接。这里是浮游界,没想到还是到浮游界来了。靠了岸,许婆婆还想帮把手,许皎皎已经将水青背在背上下了船。许婆婆家是一个简陋的土砖屋,屋外围着简单的竹栅栏,屋前有块小菜园。屋内不分堂室、寝殿,整个房子只有一张竹床、两张竹椅,一张竹桌和一个竹柜。许皎皎将人放在竹床上,许婆婆说着要去请村里的大夫,许皎皎阻止了。且不说她们的伤是什么造成的,修者要恢复离不开灵气,凡人的药物于她们无用。许婆婆还有些担心,但看许皎皎坚持,只能说到她去做饭。等人离开,许皎皎撑着床沿缓缓坐到地上,放置眼前的双手在细细颤抖,将手放下,随后敛神盘坐调息。片刻后,许皎皎睁开眼站起身。原来她的修为已经退到了筑基,那一口血肉虽将她的命带了回来,寸断的三筋六脉却没有续上。许皎皎摸了摸身上,芥子也都丢了,无奈叹息一声,抬腿往外走去。茅草屋外便是一个简陋的灶台,许小女烧着火,许婆婆煮着晚餐,似乎是不知名的野菜煮着几个黑色的圆饼。许婆婆看见许皎皎,以为许皎皎饿了,招呼道:“马上就好,小娘子再等等。”许皎皎应声,注意到一角似乎是堆落柴火的地方,已经不剩多少。“婆婆,我也是闲着,去给你们捡点柴吧。”“小娘子别忙活了,现在天色已经晚了,柴火在山上,这一上一下天都黑了,现在又是入秋,豺狼虎豹的都在山头嚎,就连老婆子我捡柴火都是和着村里人一起上山,一个人可不敢。”说话间,晚餐似乎已经煮好了,许婆婆拿出三个碗,一一盛了,再从一边的水缸里拿瓢,麻利的将锅洗了,再盛上半锅水盖上盖子。许小女也拍拍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木灰,帮着许婆婆将碗端到屋内唯一的桌子上。许婆婆去看了水青,发现还没醒,招呼着许皎皎和许小女先吃。许小女捧着碗,要许婆婆吃一点。许婆婆摇着头说道:“不饿,不饿,吃了不消化夜半要醒。”许皎皎将椅子和碗一齐放到许婆婆身边,说道:“婆婆快吃吧,我姐暂时醒不过来,不用准备她的吃食。”许婆婆愣了,这世上还有不需要吃食的人。许皎皎一本正经的胡说道:“我姐是先天不足之症,看过多少大夫都没有,一年里总有一些时日睡着不醒。”说完,许皎皎自己都愣了一会,她都会睁着眼说瞎话了,看来之前浮游界历练还是学了一些奇怪的东西。许婆婆纠结好久,确认水青真的不会醒,才吃下了那碗野菜粥。许皎皎也吃了起来,黑色的不知名圆饼硬的很,放在锅里煮了那么会竟然还是硬的,而且还有很多难以下咽的细碎存在,野菜还行。一顿饭吃的许皎皎喉头像划着东西。吃过饭后,许婆婆洗了碗,从锅里舀出被柴火余温弄热一些的水,让许小女和许皎皎擦身,还拿出衣物给许皎皎和水青换。随后,许婆婆和许小女去了屋后抬出一块板子,从竹柜拿出被子,在屋内铺好,一张简易的床便好了。等一切忙完,夜幕早已降临,许皎皎和水青在竹床上,许婆婆和许小女挤在木板上。黑暗中,许婆婆出声道:“小娘子这几天将就几日,我明日就去砍竹子编竹床。”“婆婆费心了。”许皎皎低声道,来自眼前老妇人的关怀盈满了心间。第二日,天色刚亮,许婆婆便起了身。许皎皎跟着一起去了。竹林在靠近村里的位置。一路上,遇见不少村民,每个人都问了一遍许皎皎,许婆婆不耐其烦的一遍遍回答她从水里把许皎皎捡起来的事情。许皎皎注意到,许婆婆看似和村民都能说上话,但村民的态度似乎总是隔着一层。直到有人当面嘲讽许婆婆。“许婆婆,我说你许小女都饿成什么样了,你还养两个毫不相干的人,真是拎不清。”“我就说人老都老糊涂了。”许婆婆听不懂似的傻傻笑着,嘲讽的人也没趣的离开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