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皎眼里含泪,但里面已然是一片坚定。明月镜抬手召出本命剑,缓声道:“正好,我们父女两人也许久没有对过招了,让我看看你如今的境界。”“父亲,真的不可以告诉我是为什么吗,还是……真的是你们做错了……”明月皎颤声道。话音未落,一袭白影迎面而来。明月皎只能抬手擦去眼泪,手落下时已经多了一柄剑在手中。“请父亲赐教!”皓月,长虹,月影在洞内交错。刹那间,两人已经在山洞里过上上千招。灵气碰撞间,整个山洞没有晃动一丝一毫,逸散的灵气被脚下贪婪的渊水吞噬。就是这一刹那的分神。嘭——明月皎倒在地上,明月镜缓缓落地,执剑的手轻巧的挽了一个剑花,指向明月皎,平淡的说道:“外界传的神乎其神的仙门魁首,让你忘乎所以了吗,明月皎,明月剑法使的如此模样。”一道红月似的光出现,明月镜猛然收剑侧身。封绒执着一柄短剑,双眼含泪的怒视着他。“够了!这是我们的皎皎,她只是一时不明白。”说完,封绒向明月皎靠近,带着母亲的淳淳劝导说道:“皎皎……”封绒有很多想说,多到不知从哪开口,她甚至想着先安慰明月皎,可对上明月皎受伤的眼神,那双清亮的眼眸倒映着她的模样,陌生极了。再多的千言万语都梗在了喉间,谎是用来骗自己的,骗不了他人。但封绒还想说什么,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的女儿,她的皎皎……“皎皎!”封绒惊呼出声。明月皎冲向洞中人,举剑朝着冥锁砍去。下一刻,明月皎软软的瘫倒在明月镜怀里。明月镜抬起眼,正正和女人对视上。女人笑了,笑声里满满恶意:“怎么办,东方镜,你的女儿好像是个好人,太有意思了,你会杀了她吗,我太好奇了。”回答女人的是冥锁咔哒穿行的声音,那些锁链在女人身体里穿行,折断骨头,带起皮肉。女人却笑的更大声了。随后,封绒带着明月皎先行离开。明月镜将明月皎打开的阵法重新补全,女人的眼前再次恢复一片黑暗,洞内再次陷入一片静谧。静到甚至没有呼吸声,仿佛洞内没有生命存在。许久之后,极轻极浅的呼吸声才再度出现,并伴随着某种让人头皮发麻的血肉生长的声音。“……还差三百六十次……”锁链带起的血肉撕扯声淹没了女人仿若自言自语的一句话。冥锁下垂,女人重新落回潭水中,经历了千百万次的皮肉消解痛楚再次撕扯着女人的每一根神经。黑暗中,人总是容易想起光亮的东西,女人不可遏制的想到了刚才的一瞬光明,不知道下一次再看见东西又是什么时候了。或许十年,又或许百年……明月皎再次醒来,望着熟悉的床帐,沉默的注视了好一会,才起身走向房门。还未靠近房门,她便感受到了禁制,也算意料之中。禁制并不复杂,只是明月镜的一个态度,明月皎没有解,解开无用,甚至无涯峰的那个阵法,明月镜说不定都没有重新布下新的阵法。因为明月皎不可能再绕过明月镜,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无涯峰。明月皎放下手,召出内府的本命剑——无忧,长剑在她手中嗡鸣,这是她筑基那年便选中的剑,也是明月镜送的第一把剑,相伴至今已有十三年。持剑的手微微颤抖,明月皎闭上眼,无忧似乎也意识到明月皎要做什么,嗡鸣的更大声,几乎要从明月皎的手中脱出。灵气在指尖流转,明月皎抹掉了无忧上自己的元神印记,从此,这把剑不再属于她。桌上多了几个芥子,一个木镯和一把剑。其实,父母和月枫红她们给的东西,明月皎总是舍不得用,因为这些东西的存在便是她们关心她,爱她的证明。她怎么舍得消耗用来修炼,或是其他用途。却没想到现在反倒方便她把这些东西整理出来。她并不是那种乖孩子,甚至因其修炼天赋,她总是闯更大的祸,寻常山门的孩子三岁还在摸索灵气,她便已经筑基,用着并不娴熟的仙诀误闯其他山峰。再大一点,便不安待于明月宗,总想往外跑,父母怜她年幼,无论再忙,总是会留一人陪她去看长生界其他地方。一直到十一二岁才意识到自己顽劣不堪,不再随意闯祸胡闹,父母却还总担心拘束了她的天性。她真的拥有很多的爱,明月皎想,或许就是拥有了太多的宠爱,她才会在第一次看见世间疾苦时那么震撼,甚至于此后那个场景一直埋在心底,一直到她决定入世修行,去改变她所能看见的不对。可是为什么,作为她想要救助世人想法最初的源头的父母,会那样对一个人。她该怎么办,去弄清真相吗,真相她接受的了吗……咳,明月皎猛然感到一阵气血上涌,喉间顿时一片腥甜。抬手触碰湿润的唇瓣,明月皎看着指尖的鲜血,她竟然心烦意乱到这种程度,险些灵气紊乱。渐渐脸颊也感受到湿润,明月皎知道是自己的泪,她忘图理智的去思考事情,但是这样的事情似乎本就无法理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