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安这才松开刘乐的衣领,用手轻轻抚平:“臭小子,听我说。不杀已是仁慈,我还能留着高丽人作大再来祸害中原,所以你以后要懂一个词,这个词就叫产业毁灭。” 刘安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自己为自己倒上了一杯酒:“用刀砍人是最初级的战争,高一级别的就是钱,再高一个级别就是产业毁灭。或许你一生都不会明白,但终有一天,这片土地会有人明白,拥有一个完整的工业产业链是多么伟大。” 刘乐用力一握拳头:“那,那我可以杀掉骂兄长之人吗?” “那就杀!” 不过,论起对钱的敏感,对产业的敏感。 此时,刘家的长媳正在占城。 可是呢,潘惟熙已经找了无数借口,硬生生的躲了自己女儿半个月时间。 因为他害怕,怕的要命。 可杨嗣这位悍将,潘惟熙还是相当喜欢的。 先不说这是天气不错,除了有点潮湿之外,没别的不好。 潘惟熙才不怕杨嗣带人多,只怕他年龄大了想清闲。 潘惟熙坐首席,而后折家的折惟其与杨嗣推让半天,最终是年龄大的杨嗣坐了次席。 宴会刚刚开始,只见一人送信进来:“大帅,六姑娘向大帅辞行。” 来送信的小校一脸的为难:“大帅,我已经用过了瞿越王出山,东边海风大风,盐田减产、瞿越奴兵造反,实在想不出借口了。” 可此时,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胡扯。这怎么能认,这怎么可能认!”潘惟熙急了,完全失去了往日的风度。 潘惟熙摆了摆手:“先去应付,只说明天我设宴,就这样。” 自家女儿来辞行,有这么可怕吗? 杨嗣重重的点了点头:“我防辽十六年,也是这么一个规矩。” 潘惟熙侧过头不理会。 潘惟熙这才无奈的从袖中拿出一张纸。 上面写的清楚。海战,破瞿越四千料大船,攻陷码头为阿苏山属军一已之力,所以军功战一半。陆战,破安平城阿苏山属军击破城墙,依大宋军中功绩,破城所部占攻城部队一半军功,此时只要三成。 然后就是更详细的,罗列了好长一大串。 折惟其说道:“军功只计了大的,许多微末都没有记,没错。阿苏山属军是从杭州水师、明州水师以及打幽州时征北禁军中挑了一些年过四十的老兵,还有一些民壮、流民。他们强,是强在军械上。” “杨老将军可是打过幽州的,可曾听过轰鸣之下幽州城头砖石碎?” “对,就是此物。阿苏山属军有三艘重炮舰,每一艘都有将军炮三十六门以上,这所有炮火齐开,区区的瞿越王城还更不够打的。” 唉…… 折惟其也是苦笑:“军功是一回事,潘家六姑娘要的是战利品,她要一千万贯,外加五十万贯的艘军械消耗补偿。” 折惟其点了点头:“最初要一千七百万贯呢,这是拖了半个月,好不容易压到一千万贯。可……”折惟其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了。 他心里苦。 大宋自立国以来,各部借兵最高记录是十三万贯的军费,这还包括了有感谢成份在内的礼金在内。 正在潘惟熙打算把自己灌醉的时候,又有人来了,带着潘秭灵新一份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