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刘安小醉。 斋戒,几位来自京兆大寺的高僧非常担心这位安平候刘安受不住,七天时间每天只有清水与干饼,而且还不管饱。 若是开个小灶什么的,不至于被人发现。 “怎么样?”吕龟祥往刘安身边一坐,拿起刘安的茶壶就给自己倒了杯茶:“恩,茶不错,看来这不是磨成茶粉也能喝。” 吕龟祥打开只看了一眼又给推回去了:“我这种年龄少吃一口饿不死,这应该是京兆府邓家糕点铺子的贵妃酥和灵沙,相传当年这邓家可是给虢国夫人府上作过厨子的。” “嘿,这老和尚倒有心。” “谈好了,但这事不好办,北边要打草原各部,南边要打吐番各部。在玉门往东几十里有一座镜铁山,上上等铁矿石无数。西州与青蕃出钱、出人、出力。我们出工匠,我拿四成,他们分六成。” “我想移民一千户,再驻军至少五千,行吗?” 刘安还是不太放心:“朝廷那边?” “你说,田就这么多,我这当个官,去什么地方找地来给没田的人分?” 吕龟祥去移民这事信心十足。 京兆的关中平原是鱼米之乡,但往北呢,往西呢,比起京兆就差的多了。 在吕龟祥与刘安闲聊的时候,距离他们百里之外。 此时,这时是归属永兴军中新平郡,位置上却是永兴军路、秦凤路、泾井路的交界处。 有多穷。 雨水好点,收成好点。雨水差点,收成差点。可无论是收成好坏,野菜不能少。 白四狗子。 穷。 一年前开始学写字,因为他是受命随船南下去寻找胡椒的禁军士兵之一。 占城。 带着一身的伤在两个月前坐上往汴梁运麻料的船,作为回乡探亲的第一批士兵。 终于,他又一次站在处当年他回首落泪土岭上。 “什么人?”几个巡山的村丁拿着木杆矛围了上来,但都没有将矛对准他,毕竟这位还带着一个婆娘两个女娃子。大大小小带着十几个包袱。 就这口刀。 巡山的村丁见到刀瞬间就紧张了。 七年,白家老四离家七年,没有一点音讯。 白家。 白家老大跟着县令去打西番贼兵。 老三跌破了,守着家里三亩薄田,婆娘瘦的象根柴。 白老汉愣在当场,这长相依稀象自家娃子,可这一开口不是,咱家娃子讲不出这县里读书人的味。 强制读书,不读书不让出任务,不让上战场。 白海峰讲起了自己小时候的事情,白老汉这才信了,这回来的壮汉是自己的儿子,亲儿子。 而两个倭女妾室,新罗婆娘可是学过汉礼的,硬是没让跟着。 一个妾,还没有资格随家主磕头,更没有资格在祠堂门外磕头的,更何况还是倭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