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这大旗,无论是军营还是攻城中的士兵,特别是六谷、西州的兵马,直接叫高喊起来,前阵更是一路杀到了城墙下,杂兵顶过一阵箭雨之后将沙袋投入护城河快速的撤退。 刘乐带着三十万石粮食,一万石盐,还有三万块茶饼到了。 商人们更开心,那堆积如山,都作过初处理的马皮、马骨、断箭。特别是辽军的炼铁工艺不好,许多士兵皮甲上镶的是铜皮。 皮甲也是! 大营内,刘乐见到刘安,依商人见官的礼节行了大礼。 刘安放下手上的公文:“用心记下为兄说的一段话。” “贫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谁人背后无人说,哪个人前不说人?有钱道真语,无钱语不真。不信但看筵中酒,杯杯先劝有钱人。” 现在又独挡一面,领着商盟的人北上。 刘乐说道:“兄长,确实如此,已经很久不联络的远亲确实也上门了,酒宴上以前是爹爹同别人敬酒,现在人人都向爹爹敬酒。” “弟谨记兄长教诲。” “是,弟告退。” 李沆入内,坐在刘安案前的椅子上:“刘安,你……” 刘安有些意外李沆这样的反应,起身走到门外看了一眼,没人,这才回身坐在李沆身旁:“李公,你是想说我是找死是吧?” 对朝堂,对皇帝,都可以说,是皇帝的一纸文书召来了六谷、党项、西州出兵配合。可李沆看在眼里呢,这根本和皇帝没什么关系。 李沆摇了摇头:“我从党项人的军营待了两天,本意是安抚他们,可谁想,唉!” 这肯定有事,而且是大事。 李沆看刘安发懵,倒也不回避什么,直接说道:“党项人原本不想出兵,可出兵之后却欢喜的很,这事现在老夫想一想你估计也不知道。可当年,陈桥那里,也未必事先就知道。” 刘安没惊,也没害,反而坦然了。 这有什么值得自己紧张,值得自己怕的。 “古人,那个古人这么讲了?”李沆让刘安一句话给说乐了。 “哼!”李沆摇了摇头:“那你会吗?” 会什么,是陈桥? “何谓大义?” “最后一句,讲的好。”李沆,一位被后世称为圣相的人,他对天下的理解在这个时期无人能及,寇准也不够资格站在与李沆同水平上。 “你,才十八!” 李沆又叹了一口气,他听懂刘安的话了。 刘安突然就翻脸了:“老赵家的江山来的也不正。他老赵家争的无非就是区区一个皇位罢了,也就这么点出息了。李公你明白也罢,不明白也罢,没有人能挡得住我刘安了。因为,半壁江山已经在我手,说句难得的话,我不介意送李公你,提前两三年上路。” “舍不得!” 李沆笑声停下,刘安这才问:“李公在党项人的营中听到什么?” “大,大称分钱?”刘安这才倒不明白了。 六十二斤半,应该是一万钱的重量,真的数的话钱有生锈的,有磨损的,还真的或会多,或会少。 “管。” 李沆的眼神变了,他不敢相信刘安这一番话,太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