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是一个好皇帝。 不可能。 皇帝只是没好意思说,要那一箱干什么,重点的两页纸朕看了,这就挺好。 御宴。 皇帝每天干什么都会有详细的记录。 皇帝拉着刘安的手让刘安坐下,亲自为刘安满上一杯酒:“安哥儿,这次西北之行辛苦了,这一杯姑丈为你洗尘。” 皇帝一口饮下,开怀大笑。 此时,吏部正堂。 寇准、吕蒙正、向敏中三人坐在一侧,吏部尚书王旦背着手站在这真正是小山一样的一堆文书面前,不由的揉了几下额头。 十几个吏部的小官面对这一堆文书,有种束手无策的感觉,不知道从何处下手。 众小官如临大赦,飞也似的逃了。 “是。” 人都走空了,四位大员相互看看,除了寇准之外,三人都是苦笑。 非但没有错,而且这事还应该表扬,既然是出去办事的官,将所有的公务记录都完整的保存并且带回来,这是工作认真。 但这样作,会被谏官骂成狗。 “入宫!”寇准站了起来,轻轻的在自己白胖的脸上拍了两下,刚才他有点走神,因为他发现,刘安这小子挺坏,但肯定有原因,他在猜测刘安这么干的原因。 就是因为曾会。 但刘安想得到什么,王曾却猜不到。 四将已经沉默很久了。 因为刘安回京,各将军就要撤兵,他们不能不撤,不敢不退。 杨延昭没出声,他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说什么。 折惟昌拿起面前的酒一口喝下:“我看咱们这位探花郎是尽力了,我所部得到军费无数,兵部也发来公文,再给我补十五万担粮,还有五万斤铁。喝酒,探花郎能折腾党项人一次,就能再有第二次,喝酒。” 半坛子喝下去之后曹玮说道:“年底我会回京述职,到时候我上门去收拾他。” 折惟昌突然按住曹玮说了一句:“曹将军,有一句话可能不当讲,之前我有怀疑,在这次对党项的用兵之时,我发现,李继迁有立国的野心。” 党项人左臣辽国,右臣大宋,左右逢源,竟然是想立国。 曹玮额头上青筋爆起,牙咬的咯咯响,沉默良久才重重的点了点头:“我……懂。” 折惟昌说道:“我认为,他也猜到了。” 折惟昌说道:“九氏族共掌党项,若他没猜到党项人的野心,我不信。” “我看,什么也干不了,眼下已经是极致。” 没错,眼下确实是极致,再干就过火了。 再说汴梁皇宫。 三面一尺高的大镜子,这是当下玻璃镜的极致尺寸,向敏中不知道,吕蒙正却知道,刘府的工匠一个半月时间,失败了上百面,仅这三面成功,送进了宫里。 不止是镜子。 看看了四周,距离最近的一个太监也在四十步之外。 不但没收,反而冷着脸对皇帝说:“官家,有什么吩咐请讲,若是合理臣去办,若是不对,那臣也致仕。” 皇帝都给你们行贿了,寇准还这样。 看皇帝沉默,寇准抄起桌上的长木勺子就在刘安脑袋上狠狠来了一下。 其余人都傻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