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主听着这话，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捏着喻清下巴的手不自觉加重了几分。 “说吧，为什么打架？”冥主掏出了一瓶药，轻轻擦着喻清脸上的伤。 后山只剩下了喻清他们俩，有些过于安静。 打架打输了已经很丢脸了，还因为被别人嘲笑长得矮去打架，总觉得更丢脸。 那双深黑色的桃花目里明明没有情绪，可喻清总觉得里面藏了很多东西。 也幸亏变成鬼以后不会有呼吸，不然以他和冥主的距离，只怕呼吸都会交织在一起。 说着喻清也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做，又干巴巴地补了一句，“但是我真的没有输！我只是赢得不太明显而已……” 喻清没发现自己说这话时语气中带着些许骄傲，只发现了冥主微微上扬的嘴角。 平日里冥主并不会笑，甚至大部分时间都是面无表情的样子。 那样也太没有威严了。 对喻清来说，冥主不仅是冥主，还是他很重要的亲人。 “还不够……”喻清摇了摇头，认真道：“我想再努力一点，帮冥主大人分忧。” 之后的日子里，喻清在学习打架这一方面的术法时更加辛勤，也让冥主再一次肯定了自己将孩子养歪了这件事。 刚开始冥主试图管过，但喻清嘴上答应得好好的，结果一转头就忘。 甚至还在下一次喻清打架输了哭鼻子的时候，带人去人间转转，买一些小东西哄他开心。 “主上，你能不能管管小鱼儿？”元姝看着自己被糟蹋的仙草，拳头都捏紧了，“我的园子都快被他薅秃了！” “呃……”元姝抿了抿唇，看着喻清那张无辜的娃娃脸也是说不出让他别进去这种话。 “小兔崽子。”元姝捏着喻清的脸，“明天和我去种仙草。” 那边冥主轻咳了一声，喻清又急忙道：“当然我最爱的还是冥主大人。” 这样的日子喻清一过就是好几十年，就在他以为自己能一直这样下去的时候，变故发生了。 第一批轮回者，全部回到了冥界。 那个画面，大概是除了那次屠杀以外，喻清在冥界看到的最为震撼的画面—— 之前喻清听冥主说过，那黑雾叫业障。 看这些人身上雾气的浓厚程度，只怕他们在人间这些年就没怎么做过好事。 那是喻清第一次见冥主露出那副表情。 可现在的冥主坐在书案前，好看的桃花目中头一次露出了迷茫的神色。殿中烛火跳跃，落在他的脸上更添了几分迷茫。 “为何会这样？” 元姝站在他身旁，脸上也没什么表情，“人性本恶，主上，你早该料到的。”